等等，好像不全然免费。

有小伙发现不对劲：“掌柜的，你这里的有些书，一天时间抄写不完！如此，我当如何？”

王管事微笑：“自然是日日花钱进店，继续抄写便是。先给您说好，抄写一本书时，其他书便不允许再借阅，以防太多客人占用店里的资源。”

那小伙还是有疑虑：“那我要是挤不进来怎么办？”

书屋同一时间接待的客人数量有限，若是洛京城的读书人都往这边跑，他削尖了脑袋，也抢不到前百！毕竟，别人还有小厮仆役可供使唤，他家近年稍有些破落，总共就几十个奴仆，都在长辈手里，他只有一个书童，还是族弟。

王管事笑容不变：“您要是实在不方便日日进店，还可以购买咱们店里的借书卡。把借书卡押在店里，便能够将您要借阅的书，带出书屋！一张借书卡，只能带出一本书。”

他又补充：“当然，本店会根据相应书目的字数，规定借阅时间，时间一到，您得把书还给我们，还要交付我们对应的两本抄写书！这两本书呢，我们只提供空白书，不再提供笔墨，请您见谅！若是借出去的书不能如期归还，需要赔偿过时费，若是书最终不能归还，这借书卡，本店便回收，不再交予您。”

别看王管事表情一点儿异常没有，其实，这是他临时想到的！

心里还有些忐忑。

结果，书屋里的读书人没有生气，反而比他预料的还要激动。特别是一个叫做陈清风的陈家子弟，当即叫嚷：“快，那个借书卡，给我来十张！”

他不缺钱，也爱读书，家中虽然珍藏甚多，但这里也有不少他在家未曾见过的书籍！在陈家子弟中，他算是比较有能力的一个。明年的科举考试，他要进场。

其他手里有钱的，也纷纷叫嚷：“和我也来一张！”

还有人手里钱不够，便和王管事商量：“掌柜的，我这就回家去取钱，你那读书卡，给我留一张！”

王管事手里只有十张卡，这会儿也不慌，笑眯眯地拿出一个厚厚的空白线装本：“各位贵客，读书卡数量有限，每张卡都有单独的编号，制定也需要时间，诸位可以先登记信息，等读书卡到货，诸位再按照登记的顺序，出银购买。陈少爷，咱们家的读书卡，一人只能购买一张，您见谅。”

陈清风闻言，正准备发火，忽然听到另一个读书人对王管事交代：“掌柜的，我与我弟弟每人登记一张！他这会儿不在家，我替他先买一张。”

王管事面色不变，当即点头同意：“好的。”

这样一来，不只是陈清风，其他人也都有了主意。

于是，你替兄长登记，我替老父亲购买，不大一会儿时间，预约的数量已经超过六十张。每一张卡片都能够根据数字对应到具体的购买人身份，至于到底是真是假……

王管事不是户部官员，自然不能一一查验核准！单看那些彼此相熟之人的表情，王管事也知道，这六十个信息里，至少有十个是虚假的。

但有些过于离谱的，他也不得不开口制止，以免这登记最后成了彻底的笑话——比如黑家少爷，满洛京谁人不知道，他爷爷的爷爷是家中独子，打从他爷爷的爷爷那儿开始，他家是五代单传，代代都是独苗苗，结果，硬是编出了二爷爷、二叔和二弟……

没登记的人也不少，要么是还得回家同家里商量，或与同窗商议，要么是打定了主意，以后得闲就亲自跑来店铺里，用这里的笔墨纸砚，抄书也算学习！最后，还能白赚一本书。只要手速够快，总共算下来，也就是花上几十文钱罢了！

但一本书的价格，何止几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