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真是鬼一样敏锐的嗅觉啊。”
被打怕了的山川本想暗中偷袭,但现在这种状况,也只能一步步的从人群中走出,手中长刀一震:“内府!山川雀右卫门!”
鬼形部凝视着眼前这个导致鬼鹿毛死去的男人,伸手将肩上的皮毛披肩扯下、丢掉,双手擎枪一震:“死来!”
直刺而来的一枪令山川面色微变,侧身架剑格挡下压的同时,居然一手伸出抓向枪杆要直接夺枪!
枪头传来的巨力在杠杠作用之下成倍放大,即便是鬼形部都难以控制前身,但他只是就地一扫,便逼得山川只能放弃夺枪的想法。
没了压制,鬼形部的肌肉近乎本能的再次蓄力,开始为下一次更疯狂的进攻做准备。
也就是此时,空中忽然几道破空声而来,鬼形部不假思索的用手背背甲拨铛,几枚涂得绿油油的飞镖便被抽打出去,直接刺入几个赤备军的脖颈中。
忍者的毒镖偷袭,鬼刑部见识这一招已经不少次了,甚至鬼鹿毛的伤都有这些忍者的功劳。
被强行打断了进程的鬼形部失去了继续追击的好机会,凝视着重新调整好气息姿态的山川:“武士的荣耀,已经完全被你给败坏了!”
“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只要可以完成将军给我的重托,即便是所谓的荣耀,也可以被割舍掉!我不是武士,而是家臣。”
对山川这种耻辱的发言,鬼形部只是冷笑一声,提枪一步蹬出,将第二回合重新开始。
“啧,不是说霓虹武士都很注重仪式的吗,这个山川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啊。”
远处,常应心他们看着场中局势啧啧称奇:“这个山川,又是准备偷袭,又是忍者辅助的,仔细看看,还能看见那些赤备军也在往鬼形部那边包围,这是群殴的架势啊。”
“毕竟是战争。”朝阳道:“战场上只要能杀死对方就够了,至于剩下的事情,那是记录历史的史官该去考虑的。山川要是赢下这场,历史上未必会有那些忍者和赤备军的身影。”
“鬼形部要撑不住了啊。”常应心极目远眺:“山川先是下了他的坐骑,又用赤备军消耗他的精力,再有忍者牵制他的心神。
“这三股绳子有一股已经绑死,剩下的两股鬼形部也没有办法斩断。绳子将他彻底困缚,山川的胜利已经是必然的事情。”
“虽然看上去很卑鄙,但的确是好手段。”陈志说道:“换做是我的话,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谁说没有的。”常应心乐呵呵道:“换做是我,我会留着鬼鹿毛活着,用这第四根绳子绞死他。
“不过也大差不差。现在这个局面,神仙来了也救不了鬼形部了。”
……
唰!
锋利的刀芒从鬼刑部腰侧掠过,这一刀没能破开鬼刑部的铠甲,但其中的劲力却已经分毫不差的透照了进去。
鬼形部一手拄着长枪,反手一拳就向山川胸口擂去,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几枚毒镖从刁钻的角度直接射向他的双眼,一柄柄不知何处而来的刀刃也抵向他的要害。
“滚开!”
收手用臂架挡下毒镖,鬼形部手中长枪一抡,几个赤备军便直接砸飞出去,生死不知。
“嗬~嗬~”
鬼形部口中喘着粗气,好似恶鬼一样死死的盯着已经重新让出几米外的山川,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之色。
山川可谓是将人海战术和肢解战术用到了极致,他每次都会和鬼形部以伤换伤,但每当鬼形部想要攻击他露出的那并不致命的破绽时,暗处的忍者和赤备军便会发动攻击。
除非鬼形部想要直接轻伤变重伤,否则便只能被迫收下赤备军的性命。
山川以伤换伤的代价变成了赤备军的性命,赤备军还能进一步消耗鬼形部的力量,可谓是一举两得。
眼见着鬼形部已经遏制不住的开始粗喘气,甚至动作都变得迟缓,山川嘴角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火攻!”
啪!啪!啪!
装着黑油的陶瓶被丢出,大片大片的沾染在鬼刑部的身上和地上。
山川将手中长刀在地面一刺,拔出时再用火把一过,烈火便在刀刃之上浮现:“来吧,是时候做最后的决战了!”
呼啦~!呼啦~!
怒火在烈风中舞动,精疲力尽的鬼形部已经分不出多余的力气将附着于铠甲上的火焰震灭。
赤备、忍者以及山川的攻势犹如潮水一重接着一重,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浮现发绿的伤痕,原本坚毅不倒的脚步也变得踉跄。
铛!
长剑格挡鬼形部扫来的一枪,山川双臂发力将那枪头生生的压到地上,而后脚掌抬起,重重一踏!
嘭!
枪杆砸落在地的声音响起,鬼形部的双手已然彻底落空。
“授首吧,鬼形部!”
山川眼中露出胜利在望的欣喜,脚下趁势一蹬、一踹,便径直将鬼形部踢倒,而后刀光一抹,殷红的血液瞬间从鬼形部的喉间涌出。
散去刀尖上的血液,山川喜极怒喉:“敌将,鬼刑部已死!”
“嗯?死了?”
嘈杂的战场上,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忽然响起,山川浑身汗毛炸立,扭头便看到一个衣服奇怪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自言自语:“这不是还没死吗?正好,试验一下我的新药药效如何。”
陈封口中喃喃自语的,将喉咙血管都被割开的鬼形部拎了起来,一把将噬神塞了进去:“来,大郎该吃药了。”
蕴含着莫测药力的噬神下肚的一瞬,那遗留鲜血的伤口便开始愈合。
在山川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他花了半个时辰才将其一只脚送入地狱的鬼形部,在倒地短短三秒后以全盛姿态回归。
“不!”
山川绝望的呼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