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被开肠破肚的师弟死不瞑目,草地上从虫卵中寄出来的虫豸一动不动,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僧众眼睛立刻赤红起来。
“该死的家伙!给我死!”
怒吼声中,十数个赤手空拳的僧众踏步向陈封冲来,而在人群之后,几个手持禅杖的僧人则是借步蹬上岩壁,扬起手中的禅杖便向陈封的脑袋敲落下来。
那呼啸的风声中带着的是要将陈封直接杖杀的决意!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这么多人,居然只有四个人是附虫者吗?仙峰寺还玩等级制度这一套的吗。”
对那僧众的围杀,陈封不以为意,他只是随手一抓便将噬神握在手中,再是一挥,凌厉的刀气便将眼前的地面带着人群搅碎开来。
残破的布缕本该随着气流纷飞,却被飞溅的血肉沾染成血红,湿哒哒的黏在了地上。
看也不看那被割的满目疮痍的地面,陈封手中长刀再是一甩,嗖的一声便做万千丝弦将那跃居高空的两个僧众缠住。
轻车熟路的撕碎其全身衣物,用噬神冲入其体内。
这次,陈封没有简单粗暴的将其心脏撕扯出来仔细看看那虫卵究竟是什么模样,而是控制着噬神顺着血管冲入心脏,与那虫卵碰撞到了一起。
“呃!”
痛苦的哽咽声响起,那僧众的心脏瞬间收缩抽搐,强有力的心肌好像机械一般死死的推动着噬神,试图将其排斥出去。
而那僧众的五官也在此刻抽搐扭曲的和他的心脏一般无二。
“只是虫卵状态就能控制人体到这种地步了?”
僧众的表现令陈封微微一怔,也就是这几秒钟的时间,那僧众因为心脏抽搐干脆利落的死掉了。
“还能这样自杀的?”
陈封更是惊奇,控制着噬神将那虫卵生生拔出,植入了最后一个僧众的心脏内:“来,我看看这下要怎么办。”
噗的一声,陈封亲眼见证了两个虫卵将一个完整心脏撕裂开来的全过程:“一个身体,只能存在一个虫子是么,还真是小气啊。”
将最后一具尸体也丢到地上,陈封随手点燃了一缕黑炎丢到血色的草地上,在升腾的火焰中向仙峰寺深处继续走去。
“闯入者!有闯入者!”
一道又一道的呼喊声在仙峰寺内此起彼伏的响起,原本分散于仙峰寺各处的守护者们开始从不同山头前来,将陈封团团包围。
处于虫卵阶段、尚未拥有不死之力的普通僧众。
寄生虫已经孵化,整个人都已经被不死之虫控制,几乎丧失自我的附虫者。
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虫棍的蓑衣众。
由仙峰寺雇佣而来,在苇名国内各个地方为他们拐卖儿童、唯利是图的矮小忍者乱波众。
还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就与仙峰寺僧人缴获到一起的山贼。
小小的一个仙峰寺,直接将苇名国内几乎所有的霍乱群体都聚集了个遍。
而走在寺庙之内,陈封更是能看到那些被丢弃于水底的尸体,以及为了自我安慰而制作出来的一个个造型奇怪的人偶。
原本应该是佛门静修之地,在这群僧人的操弄之下,已经化作了一片地狱。
那与内府连年作战的苇名,在仙峰寺的衬托之下都显得像是人间天堂一般。
陈封放眼望去,越是深入仙峰寺内,似人生物便越是稀少。
唤出噬神,陈封手臂高高扬起,又重重斩下。
磅礴的炁化作了呼啸的刀,将眼前的世界都切割了一遍。
人类那脆弱的血肉在这刀气之下犹如纸张一般被撕裂,解离的血肉甚至不待落到地上便被彻底吹走,犹如密雨淋落。
刀刻斧凿一样的痕迹深深的烙印在石砖地面之上,其中蕴藏着的是最无情的杀意。
咕刺~
诡异的声音响起,当那将空气都搅弄的浑浊的刀气散去之后,一只只如蜈蚣一般的虫子在陈封眼中浮现了出来。
漆黑发紫的身体好像精钢锻造了一般,只是看上去就给人以坚不可摧的感觉。
那一只只从脖颈处探出、体型巨大的虫子整个身体都盘悬着,靠着自己精钢一样的身体,将脆弱的人身牢牢的保庇护在甲壳之下。
那将石头都劈开的刀气没有在这些蜈蚣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令它们越发嚣张的嘶叫了起来,甚至操纵着人身向陈封扑来。
“真是恶心的东西!”
看着那已经非人的附虫者,陈封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色。
无限的感官下,他能清楚的看到这些蜈蚣和人身的结合方式。
那一个个僧众的胸腔腹腔几乎都已经被掏空了,成为了巨大蜈蚣所寄宿的空间。
那蜈蚣的下半身,则呈现出弥散的血肉状态,好像一根根神经一样的血肉组织散布出去,牢牢的勾连到僧众的每一块肌肉和神经之中。
靠着这种诡异的血肉连接,蜈蚣和僧众已经精密的结合到一起,无法分割。
陈封若是想要抓住蜈蚣的上半身将其深深撤拉出来,最终的结果就是由内而外的将僧众的每一个神经和肌肉都从皮囊之中一起拉扯出来。
即便斩断了蜈蚣的上半身,它也能靠着根植肉体之中的下半身继续生长出来。
至于僧众本人……他们的脑袋当然还在,但是其全身的神经和肌肉已经完全不由他自己控制了。
内脏都被侵蚀一空的情况下,僧众的生物循环已经被完全破坏了。
蜈蚣如今只是吊着他们不死,这种状态下,他们自我意识其实和植物人也没有太大区别。
虽然内心已经早有预料,但是真正亲眼仔细看过附虫者的生理结构后,陈封才知道这群僧人为了追求不死到底病态到了何种程度。
“你杀不死我们!”
无限听力延伸出的他心同下,陈封能清楚这些蜈蚣的声音是什么意思,面色也越发冰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