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栖原市有点势力,收买了几个人,但是整个江海省、整个东国呢?等到材料寄给这些部门之后,下一步才是设法发到网上。
这几天放假,办公室没人,复印机、打印机、扫描仪你随便用,先复制几百份影印本,给它们都寄出去。
我们分一下工,你去取东西复制材料,我来拟一份地址名单,看看都该寄到全国哪些机构和部门……我们暂时就弄二百份吧。”
何考:“用单位的打印机吗?你可能不知道,每台打印机都有特殊标记,可以追查到出厂编号。
我们可以去电子市场淘一台二手的打印、复印、扫描一体机,很便宜的……我家里就有电脑。”
高雪娥:“这样啊,那就用那台旧的打印机,别用那两台新的。旧的那台打印机,就是从电子市场淘来的二手货,只是买来时看着表面挺新的。
这事是老张干的,他当时给部门买办公设备,结果跑到电子市场搞了一批二手货,虚开发票来找我签字。
那时候我刚当主管,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
后来分公司整合,搞统一管理,像这种事都要报行政部走采购流程,项目组的经办人员能钻的空子就小了。”
何考:“还有这种事?老张,人看着挺老实的。”
他们提到的这位老张,今年已经快五十了,是本部门年纪最大的员工,平日看着非常老实敦厚,对谁都显得很谦和。
高雪娥笑了:“还算老实吧,但谁没有一点心眼呢,你还是工作时间短,没跟他们学得那么油。”
这是从昨天夜里到现在,高雪娥第一次露出笑容。
看见这笑容,何考也恢复了平日敏锐的观察力:“娥总,你怎么总想让我去趟办公室呢?”
高雪娥垂下眼帘,有些尴尬也有些羞涩道:“我在办公室抽屉里留了一套家里的备用钥匙,你顺道帮我取出来……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呢。”
她昨夜“出门”时,身上只有一套睡衣,连袜子都没穿,确实很不方便。
何考:“你家不是电子门锁啊,还是用钥匙的?”
高雪娥:“对呀,所以才要你帮我拿一下。”
“那我们就去搞材料,别等一会儿银行关门就来不及了。”说到这里何考顿了顿,又有些迟疑道,“假如钱总是落到顾云腾手里,我本打算拿这份材料做交换条件的。”
高雪娥皱起眉头:“我觉得有些奇怪,你说老钱是什么三阶术士,照说本事应该挺大,为什么就这样突然失联了?”
说到这里她又突然一惊,“还有一种可能,我们也要考虑到。老钱是你说的术士,绑匪中也有术士,那么顾云腾会不会也是术士呢?”
何考起身道:“谢谢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高雪娥:“你打算怎么做?”
何考:“还有一位伟人说过,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我们先准备材料和名单,随时可以寄出去,同时我还得想办法去找钱总。
假如老钱落在顾云腾手里,而顾云腾也是术门中人,那就让术门的人去找他,要他把老钱给交出来。”
高雪娥:“你要去找谁?”
何考:“一位前辈,叫林青霜,你昨天夜里听过这个名字。”
高雪娥:“信得过吗?”
何考低头看着高雪娥,有些无奈道:“有时候,我们必须选择信任别人,至少是某些人。而且我也不会说出昨夜的事情,也没必要说,只是托她打听钱总的音讯。”
高雪娥:“我们怎么去?”
何考:“我先打个电话,借辆车。”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陈妈妈呀,不好意思,今天懒觉睡过头了,没接到你的电话……对呀,公司紧急有事,小胖出差去太姑市了……
谁说不是呢,催得非常急,我都连续加班四天了,后续工作轮到小胖那边了,他是业务组长……就是太姑市那边的项目,他一大早就坐高铁赶过去了。
我这边也得出趟门,还得带很多资料,能不能借您家的车用一用……好的,我现在就过去取。”
挂断电话后何考叮嘱高雪娥:“你就先在这里待着,我晚上就赶回来。”
高雪娥却伸手攥住他的袖子:“不,我要和你一起去,就坐在车里不下来行吗?”
看来高雪娥尚惊魂未定,不太敢一个人待着,何考想了想就点头了。他先去小胖家取了车,开回来接了高雪娥,两人先奔往栖原市区。
趁着建行没下班取出了那份材料,幸亏小胖昨天还没忘记带回何考的证件,然后又来到了公司。高雪娥就留在地下停车场,何考一个人上楼复制材料。
二百份材料,尽管每份只有几十页,全部弄完装订好也忙到下午五点多钟了。带着这份材料和高雪娥,何考驱车直奔恒州市。
在公司打印材料的时候,何考就联系了林青霜。他根本就没有说昨夜发生的事情,但是也没有撒一句谎。
他只是告诉林青霜,钱固然不见了,怎么样都联系不上,他感到非常担忧。
老钱那天带着林青霜派人送来的丹药,在银行门口把他接回了家,还教了他一条八段锦……他顺势讲了银行保管箱的事。
父亲留下的保管箱中,有一份二十年前关于顾云腾的黑材料,当时老钱也看见了。老钱叮嘱他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会有危险。
现在老钱突然失联了,原本一时联系不上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但他总觉得可能与这件事有关,所以很不安,这才联系了林前辈。
林青霜听说后,语气也很凝重,叮嘱何考有些话不要在电话里说,要注意自身安全,最好能见面详谈,她立刻就去栖原一趟。
何考则告诉林前辈先不必赶来栖原,他带着材料开车马上去恒州,就在恒州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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