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知道我为什么故意赶走他么？因为你我有私密的事儿聊，容不下第三个人。”

“奇珍阁规矩多，杀人灭口麻烦的很，只好让他滚蛋。”

“嗯，你是练毒掌的。”

周游心头一跳，反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你双掌色泽艳丽近妖，一看就带了点啥，掌力不干净。”

“还有，从我到这儿，也有半刻钟了，你脸上气血偶尔有灰气一闪而过。”

“奉劝你一句，毒掌练到高深，无论你怎么解决，都免不了毒气攻心。”

“到时候你只有两个选择，一自废掌力、二气血融毒。”

周游听得若有所思，朝张怀悯抱拳拱手，“多谢老师傅提醒。”

事实上，七步毒砂掌修炼到气血后段，也面临这个问题。

护心丹就像是一条护城河，屏蔽掌毒侵入心脉，可是随着掌力提升，不可避免要随着气血的凝练流遍全身。

心房那一关过不去，就无法做到全身换一遍气血，永远不能突破武师。

“刚才废话有些多，现在进入正题，练毒掌的都不是善男信女，你有没有什么好买卖带老夫一起发财？”

周游眼皮子一跳，笑着解释，“老师傅说笑了，这里可是府城。”

“府城又如何？照样做买卖、收贼赃，你手头有什么，黄米、白米、还是红货？”

黄米是金子、白米是赃银，红货是珠宝首饰，都是行家黑话！

周游不由得感慨好奇，眼前的老头子路子挺野，怎么看也不像是店里打工的职员。

“还没请教老师傅什么来路！”

张怀悯谈叹了口气，“我的事儿也不是秘密，你稍微打听就知道了。”

原来，老头子本来也有个好差事，在城中贵族家当门客。

府城素来有个说法，一流武者当门客、二流武者开武馆、三流武者去打工。

顶级的武者，是城中各家贵族豪门招揽的对象，重金礼聘为门客。

门客，酒肉美人应有尽有，在家里养着，关键时刻豁出性命为主家办事。

某种意义上，门客就是蒙养的死士。

张怀悯当门客时，吃穿不愁，出行前呼后拥，哪有如今的落魄。

毫不夸张地说，到园子里光顾，上到未出阁的清倌人，下至当红的阿姑，都要排着队、陪着笑等他去嫖！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他一个结拜兄弟犯事牵连到身上，导致被主家除名驱逐。

“老子这辈子结拜的兄弟多了，那个野种不知道哪次喝醉酒认下的！”

张怀悯骂骂咧咧，“他拍拍屁股跑到接天岭，在什么摩云寨里当山大王，却让老子吃了瓜落，瞧瞧，我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那帮势利眼小人，还说是武道同辈呐！人品和园子的姑娘没两样，有钱就捧，没钱就踩，啊呸！”

周游并紧双腿，坐得更加端正了。

嗯，老头子张怀悯，居然是摩云寨大头领的结拜兄弟，啊不，是苦主。

后面的故事就简单多了。

大头领在摩云寨打家劫舍，直接影响到他就业环境，毕竟双方关系掰扯不清，谁也不敢引狼入室，请疑似内应的武师在家。

老头子被驱逐后，情况一落千丈，没几日花光积蓄，沦落到四处寻找下家接盘

要说这奇珍阁也不挑，趁机压价把张怀悯请来打工了。

一下子从一流堕落到三流，换谁心里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