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谧闷声发笑,又正色叹道:“都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既如此待你,你又何必忠于他呢?”
“都说了,我不是忠于他,我就是想看看,他能否夺得太子之位,看看他们兄弟相残罢了!”
醉熏熏的话还没有说完,门突地被撞开,耳畔厉声炸耳!
“陈伯固!你在说什么!”
长沙王忍不住闯了进来,这一声喊令得陈伯固的酒醒了一大半。
他睁开惺忪双眼,看到长沙王陈叔坚,顿时吓得一激灵,昏昏沉沉的脑袋又清醒了几分。
“好啊!原来你才是那个内奸,枉太子早年把你当亲兄弟,你却背叛太子,一直在为始兴王做事,还意欲助始兴王谋害太子!”
陈伯固摇了摇还显昏沉的脑袋,定睛看向陈叔坚,大喝道:“你胡说,我没有!”
“刚才你自己说的,我都听见了,还有你身边的这位李郎君,他也听见了!”
陈伯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李谧,心中陡地恍悟,原来这李谧约他来杏花烟雨楼里玩,便是故意灌醉他,想套他的话?
“李郎君,你如此做,有何用意?我可不记得曾经有哪里得罪过李郎君?”
李谧笑道:“郡王爷这话说得,我不过是北齐来的一名使者,也就是一文士,四海交友,饮酒畅谈,吟诗作乐,乃是再寻常不过的事,适才李某也只是与郡王爷把酒言欢,诉说了一些家常而已啊!”
“王爷喝得醉了,便向李某哭诉了一下人生悲哀之憾事,发泄了一下不满,其实这也没什么,人之常情,李某不是也劝王爷该放下就放下,努力做一名贤臣,为朝廷效力方为正途吗?”
这时长沙王也接道:“不错,刚才这位李郎君所言,我也听见了!但是陈伯固,你最好做出正确的选择,该站哪一方,否则,你今日所言,我必会呈禀于父皇!”
长沙王说完便气势汹汹的走了,陈伯固将怨恨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李谧,但又不敢真的发怒,便只问了句:“李郎君,我刚才还有说什么话?”
“大概是把心中想说的都说了吧!所谓借酒消愁嘛,难免,郡王爷不必担心,我会替你保密!”
鬼才信你保密,故意设此一局,难道就为了保密?
“李谧,你到底想干什么?”陈伯固再问。
李谧便坐了下来,再次给陈伯固倒了一杯酒,笑道:
“此酒名为相思酒,若与相思泪的糖丸一起服用,就会产生剧毒,我说得没错吧?”
陈伯固脸色陡变,差点腿一软就跪倒了下去。
“我知郡王爷确实是想做个富贵闲人,但奈何有把柄握在了始兴王手中,便不得不替始兴王效命,郡王爷也是一个心思深沉之人,面对始兴王的胁迫,便想出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只需要在太子的相思酒里丢一颗相思丸,再借长沙王之手送到太子面前,如此即便太子真的死了,有长沙王做替死鬼,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对吧?”
面对李谧的讪笑,陈伯固终于绷不住了,抬脚就朝李谧奔了过去,赶紧捂他的嘴。
“没有这种事,你不要胡说,而且你也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不是吗?”
“没有证据的指控,便是污蔑,李谧,即便你是北齐来使,也罪不容赦!”
言至此,似乎又想到什么,质问:“不对,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又为何要插手此事,抑或是我南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