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陵的神色变了变,没有见到美人落泪哀求,也没有如愿看到她眼中的害怕畏惧胆怯。
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的跟他谈条件?
“好呀!那本王也不跟你玩什么阴谋了,就直接来阳谋吧!”
言罢,他一击双掌,一名婢女端了一只琉璃盏出来,款步行于萧锦玉面前。
“听说你不擅饮酒,但本王府中这酒是专为女子所酿,不会醉人,亦不会伤身!”
“喝下它,我就放了她们!”
“卿哥哥,别喝!”
凤凰刚要阻拦,没想到萧锦玉竟是毫不犹豫就端起酒樽便一饮而尽,这种猝不及防甚至没有给人反应的瞬间,连陈叔陵都有些意外的惊愕。
但见她嫣红的唇瓣上所沾染的一点酒渍,甚至嘴角边还渗出那么一丝红线,在那如玉的肌肤上缀上一抹艳色,当真还有些魅骨风流之态!
更有世族贵女不可侵犯的从容!
陈叔陵一时有些看呆了眼。
“你都不问本王这酒里有什么,是真的不怕死,也不在乎所谓的贞洁么?”
“少废话,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放她们走,这些人不过就是平民百姓,对你没有私毫威胁,也没有私毫益处!”
“听闻始兴王殿下信佛,难道就不怕佛说的因果报应吗?”
陈叔陵有些微愣,过了好半响,才哈哈大笑起来。
“本王是信佛,不过这因果报应之说,还真是不好去判定,但既然你已经喝下了这杯酒,这些人于本王来说确实毫无用处了!”
“可以,放她们走!”
他抬手示意道,两名小厮在他的暗示下松开了手,袁如婧便立即奔到那老妇身边,抢来女童抱入怀中,但见女童沉睡不醒,又急切的唤了起来。
萧锦玉也跑过来看。
“你给阿沅吃了什么?”
“不过是一些定神安眠的药,这小女娃太吵了,本王就让她睡一觉!”
萧锦玉内心生寒,再也不理会,便示意袁如婧将阿沅送到她怀中,也不知萧锦玉动了哪里,小女童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酸水,嘤嘤哭泣睁开了眼睛。
“这贱丫头,怎能吐到我们王府的地上?”
老妇一声喝骂,又在陈叔陵的眼神暗示下住了口,只得默默的拿了抹布来收拾地下秽污。
萧锦玉再给阿沅喂了一颗药丸,再送到袁如婧手中。
“快走吧!带阿沅离开,倘若无处可去,就去我们的早春院!”
她不知道姑母袁如婧在范家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但因始兴王的威胁,便毫不犹豫的将妻女送了出去,这样的夫家定然也不值得去依靠。
此时她也不便多问,只是催促袁如婧赶紧离开这虎狼之地!
“那阿玉,你呢?”
袁如婧眼中再度涌出泪水。
“我不会有事,他也不会杀我,但是有个人,我必须救!”
“快走!”
她两次厉声催促。
“她说的不错,本王是不会杀她,这样的一个佳人,本王珍之爱之还来不及呢!”
这时的陈叔陵看好戏般的笑着接了一句。
袁如婧又怎会不明白这话中之意,更加泪如泉涌,但在萧锦玉的目光催促下,终是咬牙抱着阿沅奔向了府外,远远的还传来阿沅的声音喊道:
“阿娘,我要姐姐,我要和姐姐一起……”
看到阿沅,总能让萧锦玉想起前世的妹妹阿璇,这种感情让她生了无论如何也要庇护之意。
待她们的身影从府外远去,萧锦玉便叫了凤凰过来,点燃一种沉香,紧接着自己便施针给还躺在地上晕迷不醒的男童医治起来。
看到这情形,陈叔陵竟然还有一分动容,不禁走到萧锦玉面前,阻拦她道:
“萧锦玉,你是傻的吗?一条贱命,值得你这样去救吗?”
萧锦玉抬起了头,冷诮的眸光直射向了陈叔陵。
“如王爷这般的人,又怎知生命的可贵?人的命,只有一次……”
陈叔陵有些不耐烦。
“好啊,本王就看你怎么将这个快死透的贱民给救活过来!”
……
大殿之中檀香袅袅,陈叔陵甚至感觉有些晕晕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萧锦玉渐渐似有些体力不支起来,纤细的脖颈上也渗出薄薄的汗珠,宛若白玉呈露般光泽莹然,
但让陈叔陵奇怪的是,即便她脖颈上渗出汗珠,唇瓣更是嫣红,但脸颊上额头上却私毫无汗。
“最甜的酒,配最烈的药,小娘子,任你是神医,应该也扛不过去吧?”
心中生疑,陈叔陵向萧锦玉走了过来。
当他伸出手欲抚萧锦玉脸颊时,凤凰伸手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