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辉做事从不含糊,他正色道:
“嫂子放心,我先找懂行的人打听消息,然后再筛选一二给你看,药材咱们肯定要优中选优。”
陈若谷很认同这话,不论是原身还是她,都没有太多经验,她表现的样样出色,反倒容易让人起疑。
谈完重要的事后,陈若谷就让何辉先走,她独自到楼上看看,新买的家具家电都已经摆放到位,这里已经跟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了。
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只有她的名字,跟余渊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就是她跟怀夕的家了,有这房子在她心里很踏实。
等会儿她去接怀夕,晚上娘俩去商场逛逛,一起去挑选喜欢的家居用品。
看时间还早,陈若谷将厨房和卧室又擦拭了一遍,估摸着到时间了,这才锁门去高老师家。
高老师住的小区老旧,并没有多少停车位,反正离的比较近,她直接走过去更方便。
路过卖西瓜的摊贩时,看到案板上切开的西瓜果肉鲜红、汁水淋漓,离近了还能闻到浓郁的香甜味,实在美味可口。
陈若谷直接蹲下让摊主帮忙挑选一个,高老师独居,西瓜太大吃不掉,她只选个中等的。
她虽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修炼养身诀的缘故,力气并不小。
西瓜拎着不重,但天气热,等走到高老师家门口的时候,她后背衣服都汗湿了。
她敲门,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传来,然后门打开了。
陈若谷抬头就见邵白穿着米白色短袖衬衫,领口微敞,身体笔直的站在那里。
他精致的五官犹如雕塑,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淡雅的微笑始终挂在嘴角。
陈若谷第一眼并未认出他,他与记忆中的青涩模样相差太大,邵白率先开口道:“怎么,十几年不见,不认识莪了?”
陈若谷不傻,无论他相貌气质变化有多大,能出现在高老师家里的只有她儿子,陈若谷嘴角上扬,浅笑道:“邵白哥,好久不见!”
邵白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西瓜,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道:“这么热的天,你拎这么重的西瓜,不觉得累吗?”
他先将西瓜放地上,再转身给她倒凉白开,陈若谷接过道谢后一口饮尽,而后才解释道:
“西瓜是我过来路上买的,没拎太久,高老师还没下课吗?”
她说这句的时候,刻意压低声音,还伸头朝书房看了看,邵白莫名觉得可爱,脸上笑意更盛。
“本来是下课了,你女儿又发现了不同的思路,跑进去跟我妈讨论深层次的问题去了。”
陈若谷听了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她轻叹道:
“怀夕好学,若是没把问题弄个清楚明白她寝食难安,不好意思,是不是耽误你们吃饭了?”
邵白看了她一眼,泰然自若道:“你别跟我们见外,孩子好学是好事,小丫头那聪明劲儿跟你有点像,挺不错。”
陈若谷莞尔一笑,“我女儿自是哪都好。”
她不喜欢跟外男过多的谈论女儿,于是转移话题道:
“高老师跟我说你在国外定居,怎么突然回来了?”
两人相对而立,邵白表情未变,好笑道:“咱俩一定要站着说吗?先坐吧。”
陈若谷并未拒绝,她走到沙发上坐定,邵白坐她身旁。
“本来是没打算回来的,我以前跟你说过原因……但我妈年纪大了,万一真有个意外……我怕将来会后悔。”
他凄然一笑低下头去,陈若谷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母子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谁都不好多言。
过了会儿,她淡定自若道:“你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太多,没必要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你这次回来是暂住还是……”
邵白平静道:“回来就不走了,九月份去宛陵大学入职,学校给了安家费,我在附近新开发的楼盘买了套精装房,跟我妈离得不远,既能照顾她,又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陈若谷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也真是巧了,十几年没见,我回来你也回来了……”
邵白一脸的高深莫测,“这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
他话音刚落,书房门就打开了,余怀夕脸上有意犹未尽的表情,高老师抬头看见他俩,和颜悦色道:“你俩说什么呢?”
陈若谷淡笑道:“我们正说邵白哥回国工作的事情呢。”
高老师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儿子回来她比谁都高兴。
“邵白准备进宛陵大学任职,他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又是业界精英,去大学任教都有些屈才了,不过图个离家近,能照顾我,总算他还有些良心。”
邵白听惯了高老师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异样,倒是怀夕多打量了他几眼。
陈若谷顺着她话道:“邵白哥主要是为了照顾您才回来的,他最是孝顺,宛陵大学也不算差,你俩又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多好。”
高老师也是如此想法,却不愿说一句好话,她阴阳怪气道:
“他要是真孝顺,当初就不会一去不复返,不经过我同意就娶了个外国老婆,结婚好几年连孙子也没生一个,如今离婚了也好,等他正式入职后,再找个本地姑娘结婚,年龄不小了,早该生孩子了……”
陈若谷见她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赶忙开口道:
“高老师,时间不早了,我得带怀夕回家做饭,她早餐吃的少,这会儿该饿了。”
高老师忙道:“都到饭点了你们还走什么?邵白已经做好饭菜,你们留下来一起吃点。”
邵白附和道:“我多做了两个菜,你们不留下吃饭,会吃不掉。”
陈若谷有些为难的看向余怀夕,想征求她的意见,余怀夕落落大方道:
“谢谢高老师,谢谢邵叔叔,那我跟妈妈就留下来蹭饭了。”
邵白倒是挺喜欢这丫头的不拘小节,他轻笑道:
“我做菜的水平不错,在国外都锻炼出来了,待会儿你们多吃点。”
余怀夕留下来可不是为了那两口吃的,她直觉邵白看她妈妈的眼神不对劲,想探探底看他到底有何居心。
余渊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别人若想挖墙脚,得看她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