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胡元澄身上这种质地精良的布料,没有五十文钱是想都不要想。
“爱卿莫不是诓骗于本王?”
胡季犛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臣怎敢欺瞒大王!”
胡元澄正色道,“禄州互市开放以来,大明的货物如潮水般涌入我国,各种新奇玩意儿层出不穷,看得老臣是眼花缭乱啊!”
“更重要的是,这些货物不仅质量上乘,价格更是低廉无比,比起我国的货物,简直是一个天上一個地下!”
胡季犛眉头微皱,他自然知道禄州互市的事。
也知道大明的货物物美价廉,深受百姓喜爱。
起初他还挺高兴,毕竟大明的货物种类繁多,价格低廉。
可以极大地丰富安南百姓的生活。
可渐渐地,他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自从大明的货物进入安南市场,本国的工坊立刻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就说这棉纺织业,大明的棉布,不仅花色新颖,而且价格低廉,质量上乘,迅速占领了安南市场。
导致本国的棉纺织户纷纷倒闭,无数织工失业,怨声载道。
长此以往,安南国本国的手工业将会被彻底摧毁。
届时,整个国家都将依赖于大明的货物。
一旦大明停止互市,后果不堪设想!
“大王,长远来看,禄州互市于我安南弊大于利啊!”
胡元澄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大明的货物虽然便宜,可一旦我朝百姓对其产生依赖,而大明又突然断绝商路,那我安南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卿家作为丞相,可有解决的法子?”
“若想从根本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关闭互市,保护本国的工坊。”
“住口!”
胡季犛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阴沉得可怕,“本王是要你想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一刀切。”
胡元澄只能闭嘴,他虽然忧国忧民,但是更爱自己的小命。
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群臣噤若寒蝉,生怕触怒了胡季犛。
良久,户部尚书黎元站了出来。
他先是向胡季犛行了一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大王息怒,相国也是一片忠心,只是他所虑之事太过长远。”
“眼下我朝百姓确实从互市中获益良多,若是贸然关闭,恐会引起民怨!”
“臣倒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
胡季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黎元,沉声问道,“卿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黎元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大王,臣以为,与其担心大明断绝商路,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将计就计!”
胡季犛眉头一挑,来了兴趣,追问道:“爱卿此话何意?如何将计就计?”
黎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说道:“大王,我们可以大量制钱,疯狂的购买大明物资充实安南。”
“此计可行?”
胡季犛听完,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有些犹豫。
黎元意味深长地说道,“大王,我们安南国的货币与大明宝钞是通用的,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胡季犛想了想,问道:“最快速度,能制多少钱?”
黎元说道:“加派人手,加快开采矿山的速度,要多少有多少!”
胡季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依爱卿所言,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