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皇帝陛下念及叔侄情谊,没有赶尽杀绝?”
朱权摇摇头,说道:“自古以来,凡涉及到皇位之争,别说叔侄,就算是父子兄弟,反目成仇的也不在少数。”
樊奇苦苦思索,又说道:“那就是这位新陛下不擅长行军打仗,被燕王钻了空子。”
“越说越离谱,四哥都快成丧家之犬了,这还叫不会打仗?”
樊奇只好说道:“卑职愚钝,让殿下见笑了!”
朱权看着头顶的星空,突然问道:“你对当今陛下了解多少?”
樊奇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卑职跟随殿下就藩之前,当今陛下只有十五岁,似乎没什么印象……”
“不但你没印象,本王也没什么印象。”
朱权认真回忆一番,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本王和这位侄子乃是同年生,小的时候,曾在一起玩耍,但是……他五岁还是六岁那年,曾生过一场大病,不知道是不是烧坏了脑袋,反正就变得很木讷,不爱说话,不爱与人打交道,从那时候,大家就不愿意和他一起玩了。”
“时至今日,没想到人家做皇帝了,而且,按照四哥的说法,此人着实不简单,跟小时候判若两人,比朱允炆强了百倍。”
“他完全有能力赶尽杀绝,却将四哥放出来,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樊奇绞尽脑汁,却不得其解,只好说道:“卑职砍人还行,想问题就,就很难受……”
朱权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本王昨晚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故意放走四哥!”
“这,这……不合理啊?”
“这才是当今陛下的高明之处,合不合理,看的是利益,是价值,四哥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朱权看了一眼懵逼的樊奇,继续说道:“你想想看,若四哥留下一条命,想要东山再起,他会怎么办?”
“那就……招兵买马?”
“大明朝改元宏兴,他去哪里招兵买马?”
樊奇终于想通了,一拍大腿,说道:“我明白了,陛下故意将燕王赶到漠北,是想借助燕王的手,对付北元!”
“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的通,否则的话,四哥早就死一百遍了!”
“可是,殿下将兵马给了燕王,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
朱权轻笑道:“本王就说被挟持了,实属被逼无奈。”
“这……陛下会信吗?”
“由不得他不信,四哥是被他赶出来的,如果我不借给四哥兵马,他拿什么去打蒙古人?只有把蒙古人打疼了,北方边境才会安宁,若你是皇帝,你会怎么做?”
樊奇顿时惊惶失措:“殿下莫要开这种玩笑,卑职怕遭天谴!”
朱权摆摆手:“按本王说的去做,出了事,自有本王担着!”
樊奇躬身道:“卑职这就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