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闻言,干脆闭上嘴,不再说话。
沐良已经近乎疯狂,不断叫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反正活不成了,临死之前出出气也好。
“别喊了!”
外面再次传来狱卒的呵斥声,紧接着,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常司狱,就是他一直在喊。”
沐良顿时来了精神,似乎抓到救命稻草,问道:“是常大哥吗?是我啊,我是南城兵马沐良,去年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你忘了吗?”
此人正是刑部司狱常宁,前来牢房例行巡视,听到沐良的话,不禁皱起眉头。
跟莪吃过饭的人多了,上至公侯勋贵,下至杂役文书,你沐良算老几啊?
“此乃刑部大牢,休得聒噪!”
沐良赶忙道:“常大哥,是我,我是沐……”
常宁立刻打断道:“闭嘴,谁是你大哥?”
沐良咽了口唾沫,改换一副口气:“常司狱,卑职沐良,南城兵马司副指挥,还请常司狱明察,卑职是冤枉的……”
“冤不冤枉别跟我说,此案即将由三法司接手,查证之后,自会给你公道!”
“常大哥,常司狱,帮我捎句话行不行,只要带句话给吴王……”
“徐增寿通敌,视同谋反,吴王也帮不了你。”
“吴王不会坐视不理,求求你了,我给你钱,五千两够不够……”
“贿赂长官,罪加一等!”
沐良崩溃了,大声道:“常宁,你跟我装什么孙子?以前喝酒押妓,哪次不是老子给你付钱,现在老子落了难,你便落井下石,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满口胡言乱语,辱骂朝廷命官,来人!”
“在!”
“把他嘴打烂,让他不能说话为止!”
“是!”
狱卒打开牢房门,将沐良拖出来。
其中一人拿出行刑的笞板,对着沐良的口鼻扇过去。
这一板子直接下了死手,只听啪地一声,沐良口中鲜血直流。
“狗东西……你,呜呜……”
沐良感觉到口鼻处火辣辣的,正想破口大骂,又是一板子下来,门牙都给打掉了。
常宁冷哼一声,说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自量力!”
哗啦啦……
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厚重的铁门再次被人推开,吱呀呀一阵响。
门口亮起一阵火光,有人举着火把冲进来,而且数量还不少。
常宁脸色变了变,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擅闯刑部大牢,难道是要造反吗?”
沐良被打的七荤八素,摇摇晃晃抬起头。
恍惚间,似乎看到来人都穿着深色皂服,是锦衣卫!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大喊道:“救命,救命啊!”
人群之中,孙虎缓缓走到常宁面前。
“常司狱,别来无恙!”
常宁也看清了来人,心里有些发虚,便赔了个笑脸。
“原来是孙指挥使,不知光临刑部大牢,有何贵干?”
孙虎从怀里摸出一面令牌,扬手举过头顶。
“奉吴王令,刑部大牢暂由锦衣卫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