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说道:“老夫还要忙活募兵的事,实在是爱莫能助。”
景清只好看向黄子澄,投去求助的眼神。
黄子澄思索许久,问道:“这些罪证能推翻吗?”
“这……不好说……”
“有没有可能,是锦衣卫屈打成招?”
景清眼前一亮,说道:“倒是有这个可能!”
齐泰反问道:“你倒说说看,锦衣卫搜出来的脏银怎么解释?通敌的罪证,又怎么解释?”
“有没有可能,罪证是伪造的呢?”
“你最好能证明是伪造的,否则,陛下肯定会将你一块砍了!”
“这个,这个……在下也不是很确定……”
“事到如今,还想着保别人,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吧!”
景清疑惑道:“齐尚书此言何意?”
“你还没看出来吗,吴王这一次利用李景隆通敌,分明是要搞一场大清洗,我等都在他的名单之上,只是时机未还到,否则,你觉得他不敢对我们下手吗?”
齐泰这番话说完,众人全都沉默了。
过了许久,景清才说道:“吴王为何要对我等下手,这背后会不会……”
“不会的!”
方孝孺接过话头,说道:“陛下是我们教出来的学生,他心中想什么,根本不会隐瞒,老夫说句实在话,陛下没有吴王这样的心机。”
景清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吴王手段狠辣,做事滴水不漏,太可怕了!”
黄子澄说道:“更可怕的是,我等以前从未注意过吴王,能骗过所有人,才是真的可怕!”
众人议来议去,没有好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官员被处死。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是,回家之后,立刻切断与名单上人员的所有联系,以往做过什么事,经过什么人,全都叮嘱好了,打死不认。
弃车保帅也是一种战略,谁也不想引火烧身。
方孝孺吩咐完,正准备休息,管家来报,有客人求见。
“这么晚了,谁啊?”
“回老爷,是您的门生,大理寺少卿徐阿炳。”
“他来做什么?”
“说是有要事,十万火急!”
方孝孺很不情愿,但是听说有急事,便重新穿好衣服,来到前厅。
“恩府,救救学生!”
徐阿炳一见到方孝孺,立刻跪地叩拜,泣不成声。
方孝孺阴沉着脸,问道:“出了什么事?”
“学生听闻,锦衣卫派人去了凤溪村!”
方孝孺立刻紧张起来,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立刻会意,带着仆人丫鬟离开,然后守在门外。
方孝孺皱眉道:“何子钦不是早就死了么?”
“学生,学生担心……锦衣卫若是查出些端倪,该如何是好?”
“你做事的时候,可曾留下马脚?”
徐阿炳摇头道:“绝对没有后患,何子钦全家一个没留,而且,为了制造瘟疫,半个凤溪村的村民都给他们一家陪葬!”
方孝孺听完后,问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当时,他家里有个仆人……”
“什么意思?你还是留下活口了?”
“恩府饶命,当时那个仆人死了娘,回老家办丧事去了,等学生发现此人的时候,竟让他给溜了……”
“你可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事?”
方孝孺怒不可遏,但凡走漏一丁点风声,留下一丁点隐患,日后被挖出来,就是惊天暴雷。
因为整件事背后的那个人……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那个漏网之鱼找出来,绝对不可能留活口!如果需要地方官府配合,你只管拿我的条子过去!”
“是,学生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