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金色音波穿过纸人,穿过层层丝线,扫入二人脑海中,顿时犹如天崩地裂一般,头脑剧痛,仿佛要被撕裂开来一般,根本顾不得其他抱着头在地挣扎打滚。
不过一阵音波过后,二人尚有气息,瘫痪在地只能苦苦哀求饶命。
陈北陌却不听他们的借口,挥动辟水法剑先后斩下了二人头颅,然后由对着心脏刺了几剑,最后担心万一有什么元神之类的又对着两人的灵台处一剑刺穿。
院中血流一地,却是黑血,他们的尸体化作阵阵黑烟漂浮升空。
陈北陌拂袖一扫,坎水法炁清除了院子中的污秽,然后才把昏迷的沈宝娘抱回屋中。
老乌这才敢放心的打开房门,拜道:“少爷神威!少爷神威!”
北辰君又缩小回去,往角落一钻就消失了。
“起来吧,你们三个没事吧?”
“有惊无险!好在少爷神机妙算,要不然再晚一步,我们就……”
老乌紧张的回道。
陈北陌见他亲眼目睹这般多的玄妙邪术还能头脑清醒,也不由称赞道:“做得不错。还知道躲在屋中不让我分心。
去把院中打扫一二,那些人身的东西都捡回来给我看看。”
“是!少爷!”
老乌和刘婶忙去了院中打扫。
承泽已经被吓昏了过去,好在没什么大碍。
陈北陌摸了下沈宝娘的脉搏,好在还活着。
他查看一二,发觉沈宝娘是被邪术操控了,像极了传说中的傀儡术。
类似寻常市井中的皮影戏,提线木偶,可隔空操控人与物。
陈北陌用剑刃从沈宝娘脖颈处隔开了一个口子,黑色的血直流,他一把抓出了脖颈里埋着的一根丝线,然后取出渡厄灵丹给姨娘喂下,待她气息平稳后关了房门退了出来。
这个时候老乌已经捧着几样东西走了进来。
“少爷,您看,那些怪人只剩下这些东西了。”
陈北陌扫过去,那个扎辫小童的铃铛,一些丝线,还有几个纸扎人,一块玉壁,余下的就是些没用东西了。
“你们也受了不少惊吓,好好休息去吧。”
“是,多谢少爷!”
老乌退了下去,陈北陌打量着三样东西,那铃铛不同于他的法铃,只是件沾染了邪气的古物。
那丝线也是邪物,不过是用某种珍惜的宝丝做成的。
余下的玉壁,陈北陌闭双目,用灵觉一扫,竟然发现脑海中猛然多出了许多东西。
这是……传法宝玉?
陈北陌脑海中多出了万个小字,他一一读去,明白了这是一种道术。
类似玄门中的撒豆成兵,传说中的道兵。
只不过这法门需要古法正统法炁引动,而扎辫小童显然不属于这类传承,只能用邪法替代,让纸人成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其中记载了这种邪法,若无古法法炁,便用鬼术。以乌鸦为墨,配合朱砂,珍珠粉、蛇血,进行调和,在特定的时辰点睛,便能点醒这些纸人,闻铃而动,铃止则歇。
陈北陌觉得这是捡到好东西了,别人没有古法炁,可他有。
而且纸人最怕水火,若以他的坎水法炁为源,这水火可都不怕了。若是做千百个纸人,那岂不是真正的撒豆成兵?
第二日,天刚亮,听雨阁的人都起了。
经过昨晚一事,三人对陈北陌的敬畏已到了骨子里,毕竟传说中的那些修仙法术都发生在自己身边,谁都会震惊。
陈北陌特意嘱咐他们在外面不得透露分毫,否则就会给他们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沈宝娘醒来后,也只以为是做了场梦,而老乌三人也在陈北陌的交代下隐瞒了昨日的事情。
而服用了渡厄灵丹扫去一身邪秽的沈宝娘只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照一照镜子都容光焕发,姿色更盛曾经三分。
陈北陌在阁楼中研究着纸人道术,他也亲自裁作了五个小人,用了三五日功夫才做好。
只因这纸人折叠组合的步骤太繁琐了,而且每一张纸都可以说是半个符,需要用法炁温养。
但好在他用的是正经法子,也没那么多困难,更不需要用纸扎小人这种最次品,而是精心制作的小人。
陈北陌看着桌子五个加起来都没有巴掌厚的纸人,笑着划破手指,滴落五滴鲜血,然后心中催动法诀,念喝道:“通玄罗,法炁为引,敕令神通,急急如律令!起!”
话音落下,五道坎水法炁飞出,五个纸人瞬间活了起来,一个个化作寻常人大小,面无表情,行动僵硬。
纸人道兵最擅长的就是力气,体表有法炁流转寻常刀剑根本难伤,更是补足了惧怕水火这一缺点。
只这五个纸人,他只需要分心操控一二就比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还可怕!
唯一惧怕的就是飞针这类破罡泄气的东西,一旦被刺破就容易流失法炁,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失了法炁化为原样。
可惜那老鬼的传承没有得到,否则控制人偶,想来也是十分有意思的。
说起这四人,南四客,玄会,只是为了寻自己讨要灵丹,就痛下杀手想来也绝非良善之人。
还有那什么神司榜,想来也是某种修行者的排名,多半是第一重境界中的人物排名,否则哪里轮得到这四个法力尚浅的小人物榜?
至于法铃的威力,陈北陌这次倒是观察出了门道,对于凡人而言自然是摇之即死。
但这灭神荡魄,对于修行者而言就不能直接灭杀。这其中的多半是法铃没有足够的红尘古气成长,若是吸收足够的红尘古气成长下去,威力自然会大大提升。
法炁他是每夜都会修行的,但按照这速度,没有三五十年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实力增长。
若想要提升实力,还是需要靠法铃。
坎水为天下万水之精,善合汇江河之水,以成大江奔腾,大河浩荡,以聚汪洋。
坎善居后位,这些幕后手段是必不可少的。
陈北陌这一日听到了老乌闲聊得来的消息。
武兴伯府的二公子得了急病,昨日没熬过去。连带着他的小娘也悲伤过度,自溢了。
陈北陌不得不感慨,深宅大院里的残,不比外间少。
正想着,门外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下,伯府痊愈的大公子一身贵气,来到了听雨阁中。
(九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