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狡辩!那秋澪为什么只对你做了,不对小缘、狐狸,或者我做?有没有思考思考自己的原因!”
乌列尔理不直气却壮。
……你这是哪门子的受害者有罪论啊!
而且这里只有他一个男性,从客观角度来看,受害者也只能是他了吧?
“归根结底,还是你的精神值太低,动不动就被敲晕!”
双手叉腰的乌列尔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继续批判路小楼,“假如那天晚上你没被敲晕,秋澪的诡计不就不能得逞了嘛!”
“你说的有道理,但反过来可能就是我得逞了。”
“我不管!所以现在秋澪的进度最快,我这个做正宫的不能接受!”
乌列尔张牙舞爪,一副要和远山秋澪决一死战的架势。
“没关系的,乌列尔,我不介意这种事……”
结果,远山秋澪依旧温柔地说出这番话,“还有,管家大人,你可以原谅我之前的秘而不宣吗?”
是不是她的母性光辉彻底固化了啊?
“可以哦,但下次如果真怀孕了一定要告诉我。”
路小楼还能怎么说呢。
“下下下次?还有那种事!呜……”
大概是才被晨星教堂的牧师姐姐上了一堂保健课,尚未完全消化大人的事,樱待缘捂着脸,羞赧地逃跑了。
远山秋澪本人也难以维持一本正经的神态,脸色酡红,但她依然留了下来。
路小楼紧紧盯着她。
因为孩子的事都差点搞糊涂了。
现在一想,他和远山秋澪是不是已经可以称作在一起了呢?
“乌列尔,以后记得叫秋澪姐姐。”
“乌列尔式正义铁拳!”
这次醒来,发现自己的脑袋枕在谁的大腿上,香喷喷,软乎乎的。
“咦,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然而当他仰头看去,上方却是两片硕大的阴影。
“啊,你醒了。”
阴影的主人轻柔地把他往前挪动了一下,从这个视角可以看到远山秋澪的脸露了出来。
“请把我挪回刚刚的位置。”
“……好。”
心安理得享受着膝枕的路小楼,看着泰山压顶的阴影,说道:“秋澪,你要对我负责哦,所以请把你们家的事都告诉我,我想帮忙。”
“我……”远山秋澪却带着犹豫的语气,支支吾吾没有下文。
“你一开始不就是想让被咎瓦尤斯认可的我,去帮你重振远山家吗?”
路小楼翻了个身,“难不成你觉得我帮不上忙?虽然我伤害可能有点低,但承伤肯定没问题。”
“没有!”远山秋澪急着解释,“只不过是和大家住在旅馆很愉快,我想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想把大家牵扯进来,而且你不要这样用脸贴着我的肚子……”
“这样啊,”路小楼再次翻了个身,面朝外,“不过还是希望你至少能告诉我,不然的话,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不负责的女人吧?”
“我、我告诉你就是了,也对,你就是这样的人呢。”
远山秋澪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这样说。
早知道刚刚就把头露在外面,顺便看看她此刻的笑容了。
“远山家,是比王国历史还悠久,代代拥有剑圣称号的家族……”
结果就听远山秋澪背课文一样,讲了半天她们家的光辉历史。
“可以直接跳到最后,你们家是怎么没落的吗?”
“你也太不礼貌了吧!”
头被轻轻打了一下。
“是很自然的原因,百年来人丁渐渐稀少,被上门挑战者打败,当代的剑圣称号被剥夺,家族中的老人郁气长辞……就像曾经枝繁叶茂的参天巨树,在岁月的侵蚀下,终有一天也会化为尘土。”
远山秋澪用一种无比平静的声音,讲述着家族的衰亡,仿佛在诉说早已注定的命运:
“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仇恨,即便是那些挑战者。但我只是想有朝一日能夺回剑圣的称号,想看到老祠堂的门楣重新焕发光彩,想听到大家在提到剑术时,第一个联想到的是远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