淯水靠近宛城,因与襄江相连,沟通襄樊,江陵等地,水上贸易繁华。
商船货物多,自然引来水贼的觊觎。
这不数天前萧家商会几十艘货物被锦帆贼所劫,吓得最近几天,南来北往的货船均都绕道而行。
原本热闹的淯水,冷静无比。
江水浩荡,滚滚东流。
十余艘吃水颇深的大趸船顺江而下,沿途路过的几座码头上的各色人见此均都露出匪夷所思的嘲弄之色,显然不明白这家商队为何往刀尖上撞。
船队前方,最大一艘趸船甲板上。
一个年轻公子身着白衣,手持折射,面若冠玉,目若朗星,江风吹拂,白衣飘飘,恍若谪仙。
“主公,咱们出来三日,继续南下可就靠近襄阳,那里毕竟不是太守大人管辖之地,咱们船上还有私兵,若被发现未免........”
说话之人正是黄忠,而这年轻人自然就是萧然。
“你觉得甘宁带着锦帆贼走了?”
黄忠点头:“锦帆贼流窜作案,每到一处作案,当地数百里无商队出航,他们很少会在一处水道逗留。”
“因此........就怕白白浪费主公时间。”
“不如我带人四处打探,等发现锦帆贼,来个突然袭击,别的不敢说,绝对将甘宁生擒,献给主公。”
萧然笑着摇头:“我的看法与你相反。”
“甘宁劫富济贫,又侠义胸怀,本质不坏,可他毕竟年少气盛,我们萧家商会刚刚被劫,如今又放出南下风声,明显是在打他的脸。”
“就算离开淯水,他也会再度返回,毕竟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黄忠转念一想:“可咱们距离襄阳不过百里,再过两日就能抵达襄阳码头,那可是荆襄中心,平素就有水军驻扎,甘宁总不会在那里动手吧?”
“按理说越远越安全,他如此沉得住气?”
萧然道:“甘宁组建的锦帆贼纵横江淮水系数年,威名赫赫,扬州水军,荆襄水军都曾对其围剿,可并未见效,每次还都损兵折将。”
“若甘宁只是一个张狂之徒,怎能存活至今?”
“他虽有年轻气盛的张狂一面,也有谨小慎微的一面。”
“这几日未动手就是怕咱们设下诱饵,四面埋伏,只是他不知道我所依仗的乃是天将后期的高手,他不知端倪,必然会中计。”
“算算时间,也就今天。”
黄忠暗暗点头,再没有提出一丝的怀疑。
船队继续前行,走出三十里。
陡然间前方视野被挡,一片片面积不大的枯萎芦苇荡映入眼帘。
天将后期的黄忠虎目一扫,脸露凝重之色。
“主公,这片芦苇荡,荒草密集,极易设伏,或许甘宁打的是这主意。”
“属下虽视甘宁,锦帆贼如无物,可主公的安危属下无法同时保证,咱们带来的只有三百精锐,我就怕.......”
“不如您先靠岸下船,我与甘宁.........”
不等黄忠话说完,萧然摆手笑道:“除了甘宁,些许喽啰岂能伤我?”
“何况收服甘宁,锦帆贼,有时候也不一定打打杀杀。”
“汉升勿忧,我已经有妙计。”
黄忠还要再劝,陡然间瞭望台上传来‘呜呜呜.....’的警醒之音。
黄忠知道那些话已经来不及,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