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凤止夜夜去探望沐子宸。无论安排了多少护卫,到了时辰沐子宸就会看见凤止那张银面。
白天抓捕公子衡御的风声越紧,夜里沐子宸被揍得就会有多狠。
每天都过得苦不堪言的沐子宸,突然又听到自己母后被废的消息,也顾不得仪表匆忙进宫,但却被一群御林军挡在了宫外,更别提面见沐玄天。
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好在自己的胞弟晋王带来了一些消息,这才稍微安心,招来幕僚商议,计划之事再另做打算。
傅秋极为平静的接受了废后的圣旨,带着自己贴身的宫女搬进了思静宫,对后宫女人的嘲讽、奚落置若旁闻。
沐玄天在下令废后之后,又病了一场,没几日的时间头发就变得花白,最可怕的是脸上开始出现明显的皱纹,衰老之色显而易见。不过此事只有贴身照顾他的独孤青黛和御医知晓,其他大臣都以为是近日发生的事太多,沐玄天这才一时间病倒了,对此事也没有仔细去琢磨。
消息之所以没有透露出去,原因是独孤青黛为沐玄天代笔批阅奏折,对于大臣而言,每日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沐玄天这几日静躺在床上看着照顾自己的独孤青黛,脑海中涌现了一个想法。抬了抬自己松弛的眼皮,声音有些虚弱喊道:“爱妃。”
独孤青黛将手中的笔放下,扶着腰走到了床前,侧身坐在了床沿旁,将手搭在沐玄天有些褶皱的手上,对着他柔柔地笑了笑。
“皇上,臣妾在。”
看着拥有绝色容貌的独孤青黛,沐玄天想极力扯出一个笑容,然而力度过大,导致咳嗽不已,“咳,咳……”
接着断断续续说道:“爱妃,看来这次朕要食言了,不能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也不能陪你去看如画的江山了。”
独孤青黛眼眶微红,语气有些哽咽道:“皇上,御医都说了,您这是心病,只是太累了,会好的。”
“朕这一辈子,只将三件事放在了心里,你可知是哪三件事”沐玄天有些浑浊的眼珠有一丝不甘心,有些东西藏得太深了,太沉了,此刻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诉说。
“臣妾不知。”
独孤青黛眸子微闪,不过迅速敛下了眼中的神色,轻轻摇头。
“皇位,天下,还有你。”
“臣妾……”
沐玄天打断了独孤青黛的话,看着她的眼睛问到:“所以爱妃你想做朕的皇后吗?”
独孤青黛再次摇头,不过这次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皇后之位,臣妾并不想,责任太沉重了,臣妾能陪在皇上身边足矣,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只需平平安安长大,衣食无忧便可。”
沐玄天伸手摸了摸独孤青黛的肚子,面上虽然没有笑,但浑身轻松的气息并不作假。
也许是找到了倾诉的人,沐玄天心情放松了不少,次日便能下床走路了,召来一直让自己厌恶的言官之首程桀,直接抛出了瑞王翻案的条件。
没过几日,沐玄天便发布一项震惊朝野的圣旨攻打凤元,并认命将门世家程家之子程桀为主帅,挂帅出征。
这莫名其妙的圣旨让朝中大臣惶恐不安,秉着为官之责纷纷上书,不过却丝毫没有动摇沐玄天攻打凤元的决定。朝中敢直言不讳,敢死谏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阁老至今都生死不明,消息全无。剩下的大多数人哪敢效仿前人,唯一几个年轻气盛的言官冒死进谏,还被革了职,逐出了圣天城。
凤止算了算时间,来这青云也有大半年了,也是时候挪挪地了,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
“表小姐,这是您的信。”一个身着嫩绿色襦裙的小丫鬟急急忙忙跑进了院子。
“谁给的”凤止没有马上接,反而问了一句话。
“奴婢不认识,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红衣男子,就是看着不大正经。”
凤止大概知道是何人了,接过信封后,示意小丫鬟退下。
凤止拆开信封后,拿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后变看见卫泽的字迹,虽然在此之前只见过一次,但不知为何,这字迹对于自己便是莫名的熟悉。
看完这封信后,凤止嘴角扬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看来,这次又要欠某个男人的人情了。
青钰与沐子昊双双归来后,便看见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看书的凤止。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