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破旧的房屋聚集一处,与整个圣天城的繁华格格不入,像是别世人抛弃了一般,蒙上了一层尘埃和死气。
这里有唉声叹气,有嬉笑怒骂,也有污言秽语……下九流之人在此处扎根生长。这里也充斥着诸多矛盾,不能简单的一概而论,有些人他可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但他也可能是义薄云天的侠客他可能是街头的醉鬼,但他也可能是寒窗苦读数十载的才子……
毫不客气说,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可全信,哪怕只是八旬老人和三岁稚儿。但只要你能给出他们心动的利益,你也会得到满意的结果。总而言之,这里大部分都是对钱不对人的亡命之徒。
街角蹲着的乞丐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将破碗往前摞了摞。
“砰”
老乞丐看着破碗中滚动的金珠,咧嘴一笑。
哟!出手如此阔绰,看来还是一桩大买卖。
“我找老八。”
老乞丐将碗中的金子一收,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向西转角,门口有一个石墩的破屋里。”
看着离开的白衣公子,老乞丐声音有些沙哑地喊了一句:“钱货两清,概不负责。”
远去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也不知是否能够听到。
门口的石墩有些破损,不大不小的屋子摇摇欲坠,大门敞开,一眼便能看清屋内情况。此景还当真应了那句家徒四壁。
凤止看着眼前破烂的景象,眸光一闪,看来此处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素手一翻,四枚金珠出现在手中,刷的一声射向了四个角落。眼前的景象在空气中晃动片刻,显现出原本的面貌。
“哈哈,贵客来访,在下有失远迎。”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闻声看去,竟是一个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中年汉子。
凤止迈着奇异的步伐进了屋,没有等大汉招呼,直接随便找了一根凳子,撩袍而坐。
凤止直接开门见道:“一笔生意,做还是不做”
对面的汉子眼睛微眯,打量着凤止,稍时才缓缓开口:“什么生意价值如何”
凤止从袖中抽出来一张纸,放在了桌上,然后给对面的人比了一个数字。
大汉一看桌上的东西哈哈大笑了起来,但仔细观察才发现他的笑容不达眼底。
“这单生意估计没人敢接手吧看来公子并不是诚心上门来谈生意的。”
凤止面具下神情未变,就像早就猜到了大汉的反应一般。声音有些淡淡的,“如果是黄金呢?”
大汉拿起这张图纸看了看,有些无奈地放下了,“这桩生意,我可接不了,公子另寻他人吧。”
凤止有些惋惜道:“看来,神手老八不过如此。”
“公子你也不必激我,我就和你直说了吧,这玩意皇帝老儿天天抱着睡觉,去皇宫偷它,莫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对面的大汉也没有恼怒,反而一脸平静地说到。
凤止搁在桌上的手指轻敲,面露笑意,看来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我能确保皇帝能出来,你能保证成功吗?”
对面的大汉沉默片刻,沉声道:“可以,但钱还要再加一半。”
“成交。”
凤止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印有“四方通宝”的五千金契的银票搁在了桌上,面具下传来淡淡的声音:“定金。”
“剩余的钱,事成之后给你。”
这笔生意谈成后,凤止便起身打算离开。
“啧啧。”大汉拿着银票验了真伪后,转身看着将要离开的凤止突然开了口:“衡御公子果然大方,就不怕我等会昧了这钱,去官府告发你”
“哼,你可以试试。”
凤止面上没有任何神情,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地方。
待凤止踏出屋门的一瞬间,方才她坐过的木凳化成了一堆木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