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按平日的时辰来唤凤止时,凤止早已在练剑。
剑若游龙,舞动间数道残影可见,优雅不失凌厉。一招过后,空中停留的花瓣顿时散开成为了粉末。
一炷香后,凤止收回了手中的剑,素手一番化作了一把骨扇。
青芜上前,将手中备好的丝帕递了过去,“主子今日为何起得如此早”
“这剑法多日未练都有些生疏了,再不拾起来,堕了天山的威名,我怕老头子下山收拾我。”凤止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淡淡的解释道。
然这个理由让青芜面上有些纠结,但还是尽力忍住心底的想法,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低声笑了起来。
昨夜主子翻墙回来后,都是满脸笑意。在她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与她平日里皮笑肉不笑不同,昨夜她每一个表情都在展示自己心情不错。
如此,青芜再见到今日反常的主子,心中便有了计较。
能让主子喜怒形于色的人只有寥寥几个,目前在青云国的就只有那位了。想来,昨夜主子定然是见到了卫公子了。
心中既然猜到了,但也装作对此事完全不知晓,想起昨日主子对自己的警告,闭上了即将追问的嘴,不断告诫自己要尽职尽忠,不能再插手主子的私事。
显然,凤止也察觉到了青芜的改变,不过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言语。改变不是一日两日的,如果她不能把握住这最后的一次机会,自己也留不住她了,毕竟没有人喜欢在身边留一个喜欢擅作主张的侍女。
凤止练剑时出了一身汗,身上有些难受,青芜便唤来仆从备好洗漱用水,为凤止整理好衣冠,在青芜的巧手下一个翩翩美少年便出现在铜镜面前。
左右打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通过铜镜,眸光很快就定在了自己光洁的脖颈上。
“青芜,假喉结呢?”
“瞧奴婢这脑子,多日未曾为主子做男子装扮了,竟忘了这一茬。”青芜拍了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
打开一个木盒,取出了一个仿真喉结,仔细地为凤止贴上,男子的装束再加上浑身锐利的气息,如此一来,如果不是凤止主动暴露,几乎没有人能识破。
当凤止打理完后,院门外传来了声响。
“青芜,去看看。”
“是。”
青芜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搁下后,到了院门口。刚打开院门便看见有些焦急的薛万福。问清他的来意后,又匆匆回屋禀告凤止。
“外面何事”
“主子,薛万福说太子府派人来了,要见您。”
凤止吃饭的动作一顿,不屑地笑了笑,又接着慢条斯理地吃饭,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中。
一刻钟后,凤止才搁下了筷子,让青芜将桌上的东西撤了,吃了有口茶才起身,打算去会一会这个自称是太子府上的人。
大堂中,一个小厮打扮的青衣男子神色倨傲地坐在上位,对着一旁陪同的薛万福一脸不耐道:“那公子衡御为何还不出来,他难道不知太子找他有事吗?”
“区区一介江湖莽夫,让我浪费如此多的时间,耽搁了太子殿下的时间,看你们怎么办”
对于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在这里大放厥词,薛万福从最开始的笑脸到最后冷着个脸,淡淡说了一句有事要忙后,便将他一个人晾在了大堂。
当凤止慢悠悠到了大堂时,那人先发制人,对着凤止一阵明嘲暗讽。
“你就是公子衡御”
“出生草莽,果真不懂规矩。”
“太子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