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戮疑惑的神情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人,求你为陈大伯一家申冤。”
“他们并非被山贼所害。”
“那日皇城来人……”
听完青衣男子的话,甄戮面上轻松的表情早已不见踪影。
心中百转千回,这事怎么就与镇国公府扯上关系了,看来此事牵连甚广啊,这美人殿下究竟要做什么?
敛下神色,微微摆手,示意男子继续说。
“在下是阿香的未婚夫婿,本来想让陈家小妹去找阿香回来商议婚事,但那日只有陈家小妹一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封信,让我有空去一趟皇城大理寺将信交与张大人。”
“本以为是传话出了差错,才会这般胡言乱语。”
“哪曾想,没几日便传回了阿香身故的消息,之后陈大伯一家也被歹人杀了。”
听完事情原委后,甄戮面色复杂,怪不得自己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原来这个王家村全部都得了镇国公府的好处,将此事隐瞒了下了,而那村长更是直接参与了陈家灭口的行动。
话已至此,甄戮便对男子严明了身份,让他将信交与自己。
男子从怀中摸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眸光复杂,细细地抚摸后,才打开荷包拿出叠成四方形的信封递给了甄戮。
打开信封后,看着上面的内容,甄戮沉默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将信叠好放入怀中。
男子看着甄戮一言不发,有些忐忑:“大人放心,在下并未看过这信。”
恢复正常的甄戮,侧眼看着男子,语气淡淡道:“你若看了,估计你也去见那姑娘了。”话中带刺,还有一丝不屑。
此话一出,那男子不由后退了一步,“大人说笑了。”
“小人家中还有老母要照料,先告辞了,希望大人不要将此事牵扯到小人身上。”
看着快速离开的男子,甄戮不由嗤笑了一声,以为是个痴情种,没想到……
那人怀中的荷包绣工虽然精致但所用布料却一般,在看向荷包时,眼中只有怀恋而不是爱恋更没有要报仇的急切。
而他腰间坠着的刻有并蒂莲的玉扣价值不菲,且他还会无意识的抚摸着。据甄戮所知,这腰间玉扣刻有并蒂莲花的,多为情人所赠,这赠法还是从皇都中流传出来的。
刚进村便听说村中有一青年高中举人,将要和他恩师的女儿定下婚约,想必那个青年就是此人吧。
不过相较村中其他人,这人至少还有良心存在。当然其中也可能是因为怕东窗事发后影响到他的前程。
想到信中的内容,甄戮不免有些头疼,这镇国公府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于自己而言完全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己就一个无名小卒,还真不想卷入这些事端。
无论如何,这美人殿下的事终是办完了,想到那日凤止对自己承诺的事就畅快无比。
与升职加薪相比,镇国公府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那都不算事。
既已查明,便不能在此逗留,况且两日后便是太子大婚,这事耽误不得
几个跃身,便到了村口。
不过,顺着村民指点,便看见拴在树干旁奄奄一息的马,顿时勃然大怒。
“谁干的”
被这怒吼声一吓,围观的人纷纷后退,不过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或者直接闭口不言。
甄戮被这些人的举动气笑了,这个王家村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团结的。身形瞬移,抬手便掐住了一个眼神恍惚的男人的脖子,将其提了出来。
“是你。”
男人扒拉着脖子上像铁钳一般坚硬的手,满脸涨得通红,急忙反驳道:“不……不是……我。”
甄戮闻言,不屑地勾唇,鹰眼扫过周围,冷声道:“把郎中找来,将马医好,否则这人就给我的马陪葬。”
“你不要冲动,杀了人你么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