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双手抱胸,冷声道:“温家在玉器大比上的教训,还没够是吗?让你们不长记性,一个个前仆后继,侵占我的成果!别人的果子摘着吃嘴里特别甜是吗?小心有毒,毒死你们!”她不再理会掌柜,对赵老爷说道:“请您帮个忙,派人去县衙击鼓,状告姜家。若是县太爷做不了主,就去府城,请吴知府派人去安南府城,挨个单独审问姜家玉匠师。真的是他们自己设计的假不了,剽窃别人的作品,总会露出马脚!”
“好。”赵老爷将单据拿在手里,“这个是证据,收在我们手里,这是两笔官司!”
掌柜膝盖一软,闹到吴知府那儿,他们姜家哪里讨得好处?
主要是证据确凿,他们防不胜防,掉进白薇挖的坑里,压根洗刷不清冤屈!
他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我得请示一下老爷,我做不得主!你们请回,待我从安南府城回来,再亲自上门一一与你们和解。”
“我们明天早上过来。”
现在去安南府城,一来一回,得半夜去。
不怕姜家耍什么花招。
掌柜抿紧嘴角,派人去不放心,害怕他们交代不清楚,他急匆匆去安南府城。
夜色深沉,姜老爷已经歇下,被掌柜一来,闹醒过来。
披着衣裳坐在榻上,脸色阴沉,显然被掌柜突然造访吵醒感到不悦。
掌柜战战兢兢的将铺子里发生的事情转述给姜老爷,“白薇存心给咱们下套,先一步剽窃咱们的玉器卖出去,在咱们头上扣上剽窃的罪名。她要请吴知府来查案,咱们该怎么处理?”
不但顶了罪名,甚至另外三个在白薇手里买走的玉器,他们也要认了!
“嘭!”姜老爷猛地将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上,阴鸷道:“无知小儿,吴知府是宝源府城的知府,能管到我的头上来?不用理会,与她死扛到底。”
“老爷……”掌柜心里慌,总觉得不处理了,事情会闹到不可收拾。
姜老爷阴冷的瞥他一眼,转头吩咐姜管事,“你去告诉咱们刘知府,白薇剽窃姜家的玉器,要状告到吴知府那儿彻查我,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处理。”
掌柜闻言,松一口气。
他直起腰来,“我这就回去处理。”
吴知府不是刘知府的对手,这场官司,输赢毫无悬念!
白薇自找死路,那就成全她!
一辆乌蓬马车在子时缓缓停在宝源府城外。
一位侍从自马车上下来,敲开吴知府的府门。
门仆一见来人举出的令牌,立即跑去通传。
吴知府听到来人身份,手忙脚乱穿戴好,匆匆赶来府外迎接。
一位面白无须的大人自马车上下来。
“李大人,您舟车劳顿,快里面请。”吴知府恭敬的请李大人入内。
李大人脸上露出笑,嗓音尖细,“吴大人,叨扰了。咱家有皇命在身,暂且在贵府上借住几日。”
“哪里哪里,我这派人去厨房弄几样食物送去您的厢房。”吴大人不敢多问,心里却隐隐有一个猜测,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亲自将人领去厢房。
“随便做点清淡的就行。”李大人昼夜赶路,又饥又困,打算尽快办好这件事进京。“你快娶歇着,明日还得劳烦吴大人指路。”
吴大人小心翼翼陪在李大人身边,等人用完膳,洗漱后,安顿好,方才回屋,一夜没有睡好。
翌日,一早。
众人齐聚在姜家玉器铺子门前。
掌柜乘坐马车,姗姗迟来。
一改之前的心虚,他昂首挺胸的下来,对白薇说道:“老爷昨日连夜审问,图稿的确是玉匠师设定。你们不信,大可告到吴知府面前去!”
白薇脸色一沉,还未开口说话,掌柜冷笑一声,一把将白薇推开,“白姑娘,你们想怎么样都成,现在赶紧回吧,别挡着我做生意!”
白薇看着突然硬气起来的掌柜,眸子一暗。
赵老爷皱紧眉头,担心姜家有别的倚仗,“你找的那位靠得住吗?”
白薇一愣,知道他指的是温如宁。
“她不会摆我一道。”话虽这么说,可白薇心里没底。
如果温如宁倒戈相向,事情棘手。
可若不是,姜家耍横,她就硬对着干!
“薇丫头,你在这里?”街边行驶的一辆马车停下来,吴知府掀开车帘子,朝白薇招手,“快上马车,有好事等着你!”
白薇满头雾水,可听见是好事,暂且将姜家的事情搁置,她朝吴知府走去。
侍从搬来木梯,掀开帘子,让白薇上去。
白薇钻进马车,发现还有一个人。
吴知府介绍道:“这是白薇,选宝大会与玉器大比,夺得魁首的就是她。呈递给皇上的薄胎玉器,正是她用来参加玉器大比的作品。”转而又对白薇道:“这是京城来的李大人,皇上最器重的红人。”
白薇心中震惊,连忙给李大人行礼。
李大人虚扶着白薇起身,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段老在宫中做的玉器备受皇上喜爱,他教导出来的徒弟也天资不凡!”而后又对白薇道:“你的玉器很受皇上喜爱,咱家这次来,便是受皇命请你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