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白玉兰毫不吝啬自己的嫌弃之意。
王喜一听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白玉兰你休得放肆!再敢出言不逊,朕定要治你的罪。”龙璟旭恼怒。
白玉兰却道:“自古忠言逆耳,皇上连一两句真话都听不得,我看这辈子是没指望能做个明君了。说你脑子里是草,那都是侮辱了草。”
“你!你给朕闭嘴!”
“皇上先别恼,好好听着,我解释给你听。”
白玉兰无视恼羞成怒的龙璟旭,径自道:“燕如风要夺下渝州,势在必得,这个时候如果把粮草运送到渝州,万一正好渝州城破岂不是白白送粮给北燕大军?益州紧邻渝州,送去益州,我家王爷自会权衡利弊调度得宜。粮草从京城出发,经过豫州,到益州,最多四日便可抵达。有了足够的粮食,三军将士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在阵前杀敌。”
王喜公公听得十分投入,频频点头。
龙璟旭想了想,才道:“即便有了粮草,我军兵力不足,也是硬伤,根本不足以抵抗南楚北燕的百万雄师。”
白玉兰却道:“谁说不能?听说北燕和南楚国内近日米价居高不下,年节前后,许多百姓家中甚至买不到米过年。百万雄师又如何?没有吃的,他们还怎么打仗?”
“可是,北燕国库充盈,南楚就算掏空了大半国库,也早就将三军的粮草分别送往了幽州和凉州。火烧粮仓,在豫州行得通,在幽州和凉州根本行不通。”这才是龙璟旭最忧心的地方。
白玉兰只是笑笑,半点不反驳。
龙璟旭打量对面浅笑的女子,这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好奇问道:“难道恭王真的有办法退敌?”
“我相信我家王爷!他若做不到,皇上也只能把江山拱手相送。”白玉兰调侃。
龙璟旭憋着一肚子火,半天发泄不出来,只得气乎乎道:“行了行了,米粮和赏赐这两件事,明日早朝之后自会有分晓。你下去吧!看见你朕就心烦。”
白玉兰撇撇嘴:心烦你倒是别下旨召我进宫呀!当我多愿意见你是怎么着?
她没什么诚意地屈膝福了福,便转身离去。
由始至终,龙璟旭并不知晓她怀里揣着一本名册。至于那个装名册的锦盒,早就不知道被白玉兰随手丢到皇宫那个犄角旮旯去了。
白玉兰只身进宫,毫发无伤出来。
一国之君被她气得不轻,最重要的是取回了名册,可谓不虚此行。
白玉兰摸了摸左手腕的宠物蛇,不解为何小青最近特别安静,似乎沉睡了一般,一直老老实实盘在她手腕上充当镯子,许久不曾活动过了。
冬眠?
白玉兰想不明白,便也懒得去想。
刚回到王府,便见白府管家李伯和芍药正等在前厅。白玉兰换下宫装,便招呼着众人要去京城中的通福钱庄看看。
通福钱庄外面,门可罗雀,生意冷淡。
掌柜姓赵,算是赵福的远房亲戚,一脸忠厚老实相,为人也本分,只是胆子小了些,见了达官显贵总是唯唯诺诺,缺少几分气势。
白玉兰进门时,刚好看见窦家的两个纨绔子弟,正在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