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无妨。”白子皓道:“我只是担心这位苏美人若是去了益州,依六妹的性子,只怕要生事端。”
白玉卿笑道:“听闻六妹假死远遁江湖数月,此事是真是假?”
“此事极为隐秘,外人只当是六妹染了疫病在别处医治了数月,你是如何得知的?”白子皓惊讶,想了想才道:“六妹这大半年不曾回京,自不可能告诉你此事。”
白玉卿道:“堂兄难道忘了六妹的贴身侍女?”
“芍药那小丫头?”
“正是。”白玉卿道:“白府总管是芍药的祖父,芍药写家书时,信中说了此事。故而,我才知六妹假死的真相。”
白子皓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我倒忘了这一出。”
白玉卿却道:“听堂兄之意,王爷与六妹感情深厚,且上次未曾奉旨支援豫州,已有抗旨之嫌。这苏美人奉旨前来,表面上是意图说服王爷出兵,实则却是皇上觊觎王爷手中的兵符,那随行的大内总管李公公,便是为此而来。”
白子皓却笑道:“算了算了,这些让王爷和六妹头疼去吧!你还是帮我想想怎么守住渝州,才是正事。渝州如今只有益州总兵韩兴将军的三万人马,再加上我麾下不足四万人马,总数也不过才七万。如何对抗南楚五十万大军,我可正发愁呢!”
“我离京之前,皇上和满朝文武百官皆已商议过此战。”白玉卿道:“此战看似凶险,但有个关键之处,便是米粮。据闻,三国境内近日米粮价格不约而同连日高涨,且居高不下。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时值寒冬,不宜大规模开战。”
“嗯,此事我也略有耳闻。”白子皓点头,“三州之内,米粮价格倒是未曾变动如此之大,但也受到了些许影响。纵然北燕南楚两国大军粮草一时不足,可这两国财力远远不是我东周可比,最多坚持到明年开春,这场大战也是在所难免。”
“朝中百官正是此意!”白玉卿转而道:“此战若想胜,只能在明年开春之前,将两国大军分而击之,绝不能让二国联手。”
“分而击之,谈何容易?”白子皓喟叹。
“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徐徐图之……”
白子皓和白玉卿两个人商议了大半夜,黎明时分,二人才走出书房,正打算去歇息片刻,却听到下人来报白府三公子刚进了城。
“锋弟回来了?走走走,与我同去。”
白子皓一把拽住同样黑着眼圈的白玉卿,白玉卿自然也是十分想念,他那位自投军离京后便不曾相见的三弟,于是,便也欣然前往。
二人刚到府衙门口,便见一人远远骑马而来。
白玉锋翻身下马,先单膝跪地行礼:“白玉锋参见大将军!”
“起来!快起来!你小子一去益州便乐不思蜀,今日怎么舍得回来了?”白子皓笑骂。
白玉卿忙上前:“三弟。”
“大哥!”白玉锋起身,一把抱住了白玉卿。白玉卿被这小子大力一抱,顿时呛的连连直咳,被白子皓没好气地一把拉开。
“放手!你大哥这身子骨,哪受得住?”
白玉锋急忙松手,慌忙退后了一步,才嘿嘿笑道:“我这不是见到大哥,高兴过头,一时忘了分寸嘛。大哥,没伤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