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阻止吗?“
“随他吧!”白玉兰道:“养兵千日,时机已经成熟,无需再隐忍。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温一盛暗中收购米粮这一步走得高明,南楚米粮价格过几日势必高涨,通知暗阁,北燕粮价也该涨一涨了。这天下要乱,那就彻底大乱吧。”
“是!属下誓死追随少主!”
“大仇未报,别动不动就死不死的。不吉利。”白玉兰一笑,“走,去会会那位独揽大权的一国丞相。”
慕容德来国师府,却连个奉茶的人都没有。
没办法,小沙弥明心宿醉未醒,主人珈蓝国师昨夜未归,只有白玉兰三位客人留宿于国师府,自然不会卑躬屈膝做那奉茶之事。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
慕容德一早急巴巴赶来,已经在前厅等了半个时辰,白玉兰三人不紧不慢这才赶来。
“丞相大人不用上早朝吗?一大早来国师府,难道就不怕大权旁落?”白玉兰一进门便开口奚落。
慕容德啪地将一张银票拍在桌上,“诊金!”
白玉兰这才笑道:“丞相大人果然信守承诺,如此,我等便笑纳了。师兄,药方!”
沈砚自怀中掏出早已写好的药方,递上。
白玉兰又道:“这药方是我师兄昨夜所书,虽不能根治丞相大人的头疾,却可缓解疼痛。若要根治,除非丞相大人放弃仕途,随我师兄前往药王谷,日日施针治疗三月方可见效。”
慕容德接了药方,冷哼一声便带着他的人走了。
他在权力和性命之间做出了选择。
白玉兰也只能摇头叹息,基于医者仁心,该说的她可都说了,至于如何选择那就是病患自己的事,她无权干涉,更无法阻止旁人的命数。
沈砚叹道:“这位丞相,性命堪忧啊。”
墨倾城却道:“他自己都不爱惜,沈公子又何必替他操心?”
“我们走吧!”
“去哪?”
“回益州。”
白玉兰一语出,二人皆惊。
墨倾城道:“好,我去通知阁主。”
“用不着。”白玉兰道:“珈蓝国师昨日未归,想来今日一早定是和义兄进宫去了。北燕国皇位上那位傀儡皇帝,估计也该退位让贤了吧。咱们的身份不宜在此久留,尽早离开为妙,免得慕容德回过神来,真把我们留下来当人质。”
沈砚沉着脸道:“义妹,当真要回益州?”
白玉兰叹道:“我有我的使命……”
白家的冤屈,还有西夏灭国之仇,都是她不得不背负的使命,她感激沈砚以假死的方式让她暂时逃脱了龙璟宸的掌控,逍遥自在了这数月,可如今,他命悬一线,东周国内斗不断,白家上下全下狱,她又如何还能置之不理?
只这一句话,沈砚便再说不出半句阻止的话。
白玉兰留了封信,放在小沙弥枕下,向珈蓝国师辞行,并将余烬……哦不,应该是太子慕容轩的安危托付给他。当日,便和沈砚墨倾城离开了国师府,三人三骑,一路直奔益州而去。
皇位之争,岂会没有死亡?
白玉兰将暗阁七杀中六人留下,一声不吭就离开,正是留给了慕容轩足以自保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