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却忽然冷静了下来,与白玉凤对视,两人眼中暗自交流着什么信息。
“四姐决定了?”
“是!”
二人一问一答间,弄的白玉梅愈发糊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别瞒着我呀!我也想知道。”
白玉兰什么也没说,只将手中那张宣纸,交到了白玉凤手中。白玉凤接过,仿佛做了重大决定般,深吸了口,捏紧了那张宣纸,转身离去。
白玉梅急问:“四姐!六妹!到底怎么回事?”
“别问,就当不知情。走了。”白玉兰说着,当真也转身离开。
白玉梅眼看着两姐妹达成了某种默契,各自离开,唯独她被蒙在鼓里,不由心急如焚。后院只留她一人,站在冷风中独自沉思,好半晌才恍然大悟:太子……姐姐竟打算投靠太子吗?疯了!真的是疯了!四姐和六妹怎么敢如此冒险?
毓秀宫。
数把钢刀正架在白玉凤纤细的脖颈间,她半点不惧,只将手中的宣纸恭恭敬敬高举过头,跪倒在地扬声道:“婢女白玉凤求见太子殿下,有要事回禀!”
一遍又一遍。
好半晌,正殿的门才打开。太子慢吞吞走出来,不悦道:“吵什么吵?何事?”
“此事隐秘,太子殿下要让奴婢在这里说吗?”
“你!进来!”太子抬手挥退了侍卫。
白玉兰尾随着太子走入正殿,但见殿内守卫如云,她便不敢乱看,低垂了眼睑只看着太子的脚后跟,直到太子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下。
“何事?说吧。”
“是。”白玉兰稳了稳心神,才道:“回禀太子殿下,奴婢清扫时在西偏殿地上捡到此物,唯恐歹人意图谋害太子,这才急急赶来告知。”
白玉凤双手奉上,太子接过了那张宣纸。
今夜亥时,东宫走水。
太子龙璟旭双眼大睁,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半信半疑道:“何人所书?何人给你通风报信?又是何人要在孤的东宫放火?意欲何为?”
白玉凤却道:“当务之急,防患于未然。”
“来人!今夜加派人手!”太子沉着脸吩咐了两句,转而又道:“此事若真,孤记你一功。此事若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孤也绝不轻饶。”
白玉凤拜伏于地,道:“奴婢不敢居功,只求太子殿下平安无恙。太子殿下身份贵重,不容有半点差池。陛下爱重,臣民爱重,百姓爱重,奴婢亦然。”
这马屁拍的太子浑身舒坦,连刚才的惊吓都消散了。
“你是白家小四?白玉凤?”
“回殿下,正是奴婢。”
“可惜你并非嫡女,想入孤的东宫,只怕你还不够资格。”太子冷笑道:“你们姐妹三个,一起入宫,无非就是想攀龙附凤找个靠山。这整座皇宫父皇除外,就只有孤才能给你们依靠,偏偏那个白家小六处处与孤作对。”
“六妹年幼无知,万望太子殿下莫与她一般计较。”
太子龙璟旭冷笑:“年幼无知?白家小六,敢当街暴打驸马的家丁,敢给孤下毒,这胆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白玉凤低头不语,心底却十分惊讶。
六妹自幼习武她倒是知晓,入宫前在白府时经常神出鬼没她也略知一二。当街暴打驸马家丁?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为何她毫不知情?至于给太子下毒这件事,小妹已当着陛下的面自证清白,白玉凤就更不想发表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