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顿时粘稠的沾染在棍身上，随着虎头缓缓挺起，不断地有鲜血流下……

怎么可以！

他脑海里的那些梦魇，那些不祥的念头，怎么允许在这一刻再度发生？！

怎么能！

怎么能允许！

他！

“噗嗤！”

影子长刀挥过，硕大的虎头滚落在地上，发出了两声闷响。

在细白的烟雾中，黑色的毛发缓缓飘动，用力握着两根镔铁大棍的虎爪缓缓垂下，只剩下无头的尸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两根没入地面的铁棍插在那里。

粘稠而又通红的鲜血，像是甘美的果酒一般，从那断开的脖腔里淅淅沥沥的流下。

落在石缝中，将那些碎裂的小石子染得通红。

缠绕着影子的步伐缓缓走过，甩了甩手上的影子长刀，随手将一只紧紧握着长刀的手扔到一旁。

浑身的影子浮动，形成了一件黑漆漆的斗篷，似是活物，掀起汹涌澎湃的浪潮。

那些影子互相交织着，不断在身上和脸上爬动，时不时露出一张狰狞痛苦的脸，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脸上还有几道狰狞的刀疤，不知是谁的杰作。

随着他的走动，一根又一根的长钉从身上，被涌动的影子顶出，叮叮当当的落在地面上……

方正豪麻木的走着，只觉得双腿都像是失去了知觉，在地上留下了一片又一片的鲜血脚印。

“陈虎……”

不知过了多久，从他的嗓子里发出来了一声呻吟，干裂的嘴唇微微嚅嗫了两下。

“苏永强……”

“孟鬼……”

一个个名字从他的口中蹦出，像是无法忘怀的老朋友，但唯有他自己清楚。

这些人！

都想杀他！

都想致他于死地而后快！

“你也想杀我……你也想杀我……你也……”

影子长刀拖在地上，将地面缓缓犁开一道裂缝，方正豪麻木的向前走着，四周的烟雾似乎恢复了一片寂静。

直到。

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狼狈不堪的向他跑来，满脸欣喜。

然而下一刻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变了脸色，不断的摇着手臂，大声的向他呼喊道。

“正豪！小……”

话音未出，紧接着方正豪整个人就像是被一辆重卡撞起来了一样，被一只手摁住脖子一路横冲直撞的撞碎墙壁，带着破碎的砖瓦和玻璃，从四层楼猛地冲出！

“砰！”

两个人像是炮弹一样冲出烟雾，浑身裹挟着流烟，方正豪只觉得上下左右尽皆颠倒，耳边就只剩下漫长的嗡鸣声。

在落地的最后一秒。

才听到那声音的最后一个字才迟迟传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