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阳从外边回到白云观时,大殿和前院空无一人,搬运物资的工人已经悉数下山。
来到后院,王鑫和杨莹莹两人正蹲在院中,看着地上几个陷入地面的脚印啧啧称奇:
“真是奇了怪了,这是脚印吗?什么怪力可以把地面踩出脚印来?”
一旁的杨莹莹面露诧异,用食指捻了捻泥土:“你看,这泥土很新,像是刚刚被人踩出来的……”
“怎么可能,又不是武侠小说,怕是那个小骗子搞得什么骗人的伎俩……”
看到李阳回来,两人立马起身。
李阳做了個揖首,道:“两位善信,如果要烧香可以到大殿中去,这后院是贫道的生活区域,暂不对外开放。”
王鑫打了个哈哈:“谁稀罕你这后院,我只是找厕所迷了路而已,马上就下山去了”
李阳点点头:“也好,天色已晚,山路湿滑,两位下山小心。”
杨莹莹嗯了一声,微微低头,却发现这个小道士的布鞋与院中的鞋印十分相近。
可望着眼前小道士单薄的身影,杨莹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暗暗思索:“这小道士看起来弱不禁风,估计连马步都扎不稳,肯定没有那种力气。”
目送两人出了院子,李阳右脚一划,地上的鞋印凹陷处顿时平整如初。
“平日里都是在大殿习练的,倒是忘了清理痕迹。”
李阳摇头,按下杂念,寻思着这两日寻个好的环境,尽快将【道家养生功】给升阶。
道士(shengun)这一行果然还是有些风险,下次再被人围住身上总得有点底气。
走出道观的王鑫转身,望着夕阳笼罩下的白云观,低声啐了一口:“麻痹的,可惜了这么好一个道观。”
“算了,我们快回去吧,祖母知道你把那些物资又运下山去,肯定会怪你的。”说着,杨莹莹扭头望了一眼道观:“而且,我总是感觉这小道士有点古怪……”
“是那小骗子先咒人的,祖母那一代就是老封建,才会信这些东西。”看见杨莹莹不时的扭头,王鑫转而打趣道:“表姐,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神棍了?”
杨莹莹俏脸微红:“没有,你别瞎说,我可不喜欢这种花花枕头……”
“最好是,要是我们杨大小姐出来一趟看上个小骗子,那姨妈可得把我的腿都打断……”
两人说说笑笑,杨莹莹走在前面,一会便将观里的不愉快给忘记了。
走在山路上,林间开始渐渐弥漫起雾气,石阶上的青苔被昨晚的小雨润的翠绿无比。
还没走去多远,王鑫突然左脚一滑,差点一头栽到旁边的林子中,好在前倾时右脚踩住了什么东西,有了着力点,这才止住了身形。
饶是如此,他的眼珠离一道树枝尖锐处也只差两公分,看得王鑫冷汗涔涔。
杨莹莹听见身后的动静,想要转身查看,山上石阶青苔本就湿滑,惊呼一声也栽了下去。
“啊!”
她没有王鑫那般好运,一直滚落下好几个台阶。
王鑫很快反应过来,下去连忙扶起杨莹莹,叫嚷道:“表姐,你怎么样,你别吓唬我啊?”
“表姐,你说话啊!”
杨莹莹面色苍白的捂着小腿,眼里噙着眼泪,疼的说不出话来。
六神无主之下,王鑫急得破口大骂:“草泥马的这个破道观,我就说不该来,都尼玛是骗子,不是说老子有血光之灾吗,怎么受伤的是别人,艹”
“别骂了……是我们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别人,快扶我起来,我……小腿好像骨折了……”杨莹莹面色苍白,忍着疼痛说道。
“好,表姐,你别动,我背你起来,我们下山找医生去。”
背起杨莹莹,王鑫起身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山路有些绝望。
“往山上走,道观应该有些急救药,现在这个状态下山更危险。”杨莹莹在他背上虚弱的提醒道。
“对,对,对,上山,我看见那小道士后院有个药箱的。”王鑫恍然大悟,背起杨莹莹往山上走。
路过刚刚差点栽倒的地方,王鑫瞄了一眼,突然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弯下身,在石阶的青苔上拾起一片木签。
刚刚正是踩住这片木签才止住身形,让他没有落到跟表姐一样的下场。
“不对,我会比表姐更惨!”王鑫后知后觉,那树枝再过两厘米就要刺入他的眼睛。
感觉到王鑫蹲下,杨莹莹忍着疼痛,抬眼看见王鑫手里攥着个木片正在愣神,惊讶道:“这不是刚刚道观里你抽出来的下签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提醒,王鑫连忙一五一十把刚刚的险况与杨莹莹说了。
杨莹莹微微皱眉,突然开口道:“你记不记得,刚才你叫工人往山下搬东西的时候,那个道士好像下山了一段时间……”
杨莹莹脑海中不断闪烁白云观里一幕幕场景,先是小道士说血光之灾,再是中间一个人神神叨叨的跑下山来,一直到王鑫手里握着的木签。
如果不是这根木签,凭那树枝尖锐,只怕王鑫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王鑫愣在原地,望了望木签,望了望旁边的树枝,再望了望看不见轮廓的白云观:“不……不会吧?”
“王鑫,这事有些蹊跷,这木签摆明就是小道士刚刚下山放在这的,如果没有这根木签,你想想会是什么下场?我只是骨折,要是你的眼睛受伤了,这还是山顶……在这山上得不到及时治疗,那就真的瞎了。”
说着杨莹莹面色苍白的捏着木签,目露思索:“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