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他特意问过,确定没错。
刘母回答说外面现在这么乱,怎么放心让儿子去外面玩耍,并且院门平时都是插着的。
温九思考片刻,没有头绪。
可能是人贩子?
但又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在人家眼皮子地下拐走小孩子的。
他接着来到吴员外家中,才发现这里就在自己昨天经过的路线附近。
时间上也差不多。
这次他表明身份,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景。
又到吴小姐闺房查看。
窗户上开了个小孔,并且有被撬开的痕迹。
窗沿上非常干净,但也太干净了,一点灰尘没有。
据吴家负责打扫的下人讲,这里是个死角,平时不会打扫。
温九心中了结果。
这件案子就正常许多了,有人先是放迷烟迷晕了吴小姐。而后撬窗进去,掳走小姐。临走还擦掉了窗户的痕迹。
可是为什么呢?
走后窗户大开,明显是人掳走的,为什多此一举擦掉窗户痕迹呢?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窗户上留下了什么。
脚印,血迹?
温九无从猜测。
临走时,吴员外老泪纵横,攥着温九的手拜托一定要找到女儿。
他就这一个女儿,从小没了母亲,体弱多病,养在闺中,没想到......
温九看着这个一夜白头,佝偻着身子的父亲沉默不语,然后重重点头。
走出吴员外家,天色将晚。
温九按下心中诸事,往家中而去。
雪已经下了一层,白茫茫一片,暂时遮盖住了望湖城下的脏乱。
踩在上面嘎吱作响,身后留下一串足迹。
第二天一大早,温九直出西门外。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出城。
雪已经停了,出城的很少,温九一人独自前行。
之前听说城外很乱,现在一看,满是破烂院墙,了无人迹。
出城之后直行一会儿,然后往北一拐,进入一片散落的茅屋区。
家家户户门窗破烂,屋顶茅草四散,露着个大洞。
他路过其中一户,透过破洞,看到炕上躺着几团人形破布。
露出的脑袋茅草似的,脸颊苍白,眼神空洞。
要不是隔一会儿眨了一下眼睛,他都以为已经死了。
是啊,冬天太难熬了。
出去能不能找到食物两说,还容易冻死。
温九沉默,从怀里掏出了一点干粮和所有大钱,用破布包着扔了进去。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很快到达了事情发生的地点。
柳林坡,小山坡上几颗柳树,坡下几户人家。
幸亏不是很远,因为城外的危险难以预料,可能再走一会儿温九就要放弃了。
他来到近前,院门已经四分五裂倒在地上。
进入院中,积雪未化,看不出什么痕迹。不过墙上的几道裂口很是奇怪,像是什么动物挠的。
但这个尺寸,温九比划了一下,都有一只胳膊长了。
什么东西体型这么大?
屋子里,四壁光光,空无一物。
他接着去往其他几户查看,除了一家的墙上有着黑褐色痕迹,什么也没发现。
那痕迹即使已经干涸,也能闻到淡淡血腥味。
据不远处人家所说,这几户有老有小,发现时候内脏不见,死状凄惨,事后被埋到乱葬岗。
温九面色阴沉。
这事情太过诡异,难道真如传闻,被妖怪吃了?
他往回走着,现在看来,最平常的反倒是吴员外女儿失踪的事情了。
结合最近发生的多起闺房失踪案,很可能是采花贼干的。
温九回到家中,已是月上枝头。
温灵已经睡着,他和衣躺下,思考着这两天的见闻。
第二天早上,温九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打开院门,竟然是两个捕快!
捕快本来面色不善,在看到温九的青灰色劲装和腰牌后,脸色放缓下来。
然后说明了来意,县衙主簿黄维的女儿失踪了,现在正挨家挨户查找。
黄橙橙失踪了?
温九想起了那个黄衣姑娘,怪不得捕快都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