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依次从湖畔的沙坝翻过去后，在湖底潜泳的郝杰和成无忌率先发现了惊喜。

俩人一块从湖里冒出头，像葫芦娃似的喷完水，异口同声道：“船！”

秦宇、刘俊懿、韦珅等人对视一眼，纷纷潜了下去。

很快，他们都发现了这艘沉没在潟湖底的废船，确切来说，应该是艘古老的军舰。

四座机枪塔排列在军舰的周围，高高耸立在甲板上，顶部的开口处还有大量可供士兵架设机枪和大炮的瞄准窗。

海藻和珊瑚覆盖了军舰的表面，一些小鱼在军舰的炮台与舷窗之间穿梭游动。

沉船的甲板已经断裂，船锚静静悬挂在断裂的桅杆上，锈迹斑斑的螺旋桨似乎还在缓缓转动，想要挣脱厚重的海水，重现当年的荣耀。

秦宇顺着龙骨往下游，游了将近三十多米，一直潜到船底再回来，浮出水面换了口气。

韦珅、郝杰等人也纷纷游回来。

“靠，我还以为是咱们的军舰呢，原来是鬼子的！”

“看造型应该是二战时候的战列舰，居然沉在这里了，要不是顺着潟湖游到这里，这艘破船还不知道得沉多久呢……”

刘斌过来说：“我跟高权打听过，这片海域确实有艘鬼子的战列舰，二战结束后这艘军舰就向老蒋投降，后来又被咱们缴获过来。

70年代的时候，这艘船被派过来，充当导弹实验的靶舰，先后挨了十几次导弹空爆和水爆实验，最后沉没在这片海域寿终正寝了。”

韦珅感慨的说：“这艘战列舰也算替鬼子赎罪了，把他们没挨过的导弹，统统体验了一遍，这辈子值了！”

一帮人在潟湖里围着废弃军舰转悠了会，各自爬上湖畔，倒在沙坝或环礁上休息。

刘俊懿枕着胳膊，喃喃自语道：“去年这个时候，咱们还在为生计发愁呢，没想到现在已经发射星火三号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韦珅说：“我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别说这么多项目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得花几年时间去探讨、设计。从没想过原来一件事，可以这么快完成。”

秦宇道：“归根结底，其实是制度的差异。国企追求的是稳，而即刻飞行追求的是快。”

刘俊懿好奇的说：“那什么是稳、什么是快？”

秦宇道：“知道火箭的设计，最主要的两种方式是什么吗？是线性设计以及迭代设计。国企是前者，而我们是后者，线性设计的火箭制造模式，注定是以稳字当先！”

刘俊懿摇了摇头，“不太懂。”

秦宇说：

“线性设计，举个例子，国企希望发射一颗GEO地球同步轨道的卫星，那就得需要一枚能飞到3.6万公里的超级火箭，这便是初始目标。”

“然后会分组讨论，制造超级火箭需要什么样的发动机、箭体结构、助推器、航电系统等等，最后将讨论结果汇总到一起，这便是完成目标的条件。”

“也就是说，整个过程是一条线，专家们需要花费数月、几年来讨论每个分部件的设计方案，反复推倒重来，直到确保万无一失、不会出现错误。因此一些工程师，可能这辈子都埋头于技术图纸和报告中，甚至都没见过真正的火箭。”

“线性设计的优点是稳妥，缺点就是一旦由讨论阶段进入制造阶段，再想对之前定好的方案修改会很困难，同时也耗费大量时间和金钱！”

刘俊懿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又询问，“那咱们的迭代设计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