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谋划此事的人根本不是为了钱财——为了钱财,那些宾客身上的金银首饰可都还在呢,哪能放着不管?
许正只是担心,此事针对的是许家之人。
他作为在场唯一一个‘逃出生天’的人,万一背地里被人惦记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可没办法。
他还没那个资格要求官府去查清真相,甚至自己都差点栽了进去,这毕竟不是他此前的时代。
什么公理、正义,别开玩笑了,老爷没整你就偷着乐吧。
在近乎窒息一般的沉默之中,许知浅再次说道:“明日就要升堂,后日扬平大侠就要被拖出去斩首了。”
“怎会如此迅速?”
许正一惊,这特么程序都不走了?
“官府的人说,扬平大侠武功高强,审问之时他假意逢迎,吐露种种劣迹,趁着监管的狱卒放松,竟是自断心脉的同时,咬了自己的舌头。好在官府中也有医道高手,不能让他这么痛快的一死了之,可即使如此,也无几日好活,只能从快从急。”
许知浅沉声说道:“作为受害者的你,也定是要出席的。”
许正闻言,眉头皱起,道:“出席可以,作证还是算了,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官府已是断理清楚,你只需出席做个见证即可。也算是......给我们一个交代。”
许知浅低下头,缓缓说道。
......
第二日,两人乘着马车一同来到了县衙之中。
县衙门外已是人声鼎沸。
许家近乎灭门惨案之事,这些天也算是传播了出去。
无数百姓闻之惊骇。
今日抓到了真凶,自然是想要看一看,是哪个凶神恶煞的恶鬼,能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县衙桌前,神情威武庄严的县令不怒自威,手中惊堂木猛然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恍如雷霆的爆响声。
“快快将那恶贯满盈的犯人押上来!”
下属们闻声而动。
转眼间,两个由小吏搀扶,身着铁锁、脚链、枷项,堪称五花大绑,浑身尽是血迹的凶徒就被拖了上来。
其中一个小吏拱手道:“禀县令,此凶徒武艺非凡,为了防止他在狱中作乱,我们只好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却没想到这混账竟还能咬断舌尖,自断心脉,而今已是无法出声了。”
“哼!”
台上的县令冷哼一声,威仪十足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你如何诡计多端,恶贯满盈的凶徒又岂能逃脱发网?将他咬断舌头前,吐露的证据给呈上来!”
很快,又是一名小吏举着扬平大侠的认罪书递了上去。
县令的目光扫了几眼,惊堂木又一次狠狠落下。
“如此凶徒,死有余辜!定要将他斩首示众!”
说着,县令摆了摆手,道:“将这份认罪书拿去,给大家都看看!”
小吏便举着认罪书,先在县衙内转了一圈。
许正身在此间,也有幸能够一览。
其上罪状多达百处有余,甚至许家灭门之案都不是第一条,第一条是这家伙光天化日之下砍了一位县令。
而认罪书上,签字自然是没有的,却有一个鲜血淋漓的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