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数,十八日十八数,共二十六数,除八余二,上卦为兑。”
“加辰时数五,总得三十一,初八余七,下卦为艮,三十一除六,余一为动爻。”
“咸卦,初爻变睽,互见乾巽。”
算完后,夜幽潭抬头,看向书生:“可否借给夜某笔墨一用?”
“自然,不过先生要等我一会儿。”
书生点了点头,便向东边卖毛笔的一家店铺跑去。
夜幽潭又看向其余围观的人,说道:“我不过是露宿街头之人,并无托之言,你们可以让几个人跟过去,答案自在路上。”
围观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经过一阵骚乱,便见几名穿着锦衣,以及几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人跟了上去。
“先生,您不妨先说说那个书生一会儿会碰上什么人吧。”
“是啊是啊,先生可以先说一下。”
夜幽潭摇了摇头,笑道:“那个书生,在树下会碰上一名被雨淋湿的女子,并施以援手用火为其驱寒。
由咸卦变为睽卦,发生地方自然为东边。
上兑下艮,说明此女子一身雨水,上兑下离,说明此女将会在火的烘烤下驱寒。
【任务二,为他人算卦5次(2/5)。】
还差三人。
透过一旁的缝隙,看着背影逐渐远去的书生,夜幽潭嘴角逐渐上扬。
他已经想到,整个皇城之人都来找他算卦的景象了。
到了那时,自己的寿元估计也能迎刃而解了。
就在夜幽潭思低头思索间,一双黑色皂靴出现在视线中。
抬头望去,瞧见是一名穿着劲装,头戴斗笠的人站在面前。
对方的脸被黑布遮挡,不过从宽大的骨架可以判断出是一名男子。
想了想,问道:“兄台是来算卦?”
蒙面男人没有回答,他瞧了一会儿才道:“寻人老人。”
“什么?”
夜幽潭笑容缓缓收敛,欲要追问,对方却直接拨开人群跑了。
“等等!”
夜幽潭将算命幡插在地上,起身对着围观的人拱了拱手:“各位,在下要去办一些私事,你们等待那位书生便可。”说完,他便追了上去。
辰时,凤鸣街并没有什么人,灰蒙蒙的天空依旧下着小雨,如此,行人更是少的可怜。
看着对方愈来愈远的背影,夜幽潭深吸口气,调转内力抬脚追上。
直到追到一处小巷子中,他才停下脚步。
整个巷子非常狭窄,仅能容纳两人并排通过,青石地面在从墙角延伸出来的青苔的装饰下,显得泥泞潮湿。
“你是官府的人?”
夜幽潭喘着粗气,紧盯着小巷尽头背对着自己的人,暗自警惕起来。
对方将他引到这里,定然来者不善,而他也没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一卦。
蒙面男人转过身,盯着将军口中的目标看了一会儿,身形如烟一般缓缓消散。
“仙路?!”
夜幽潭一怔,直到那人完全消失在巷子中才回过神。
那人所使的手段,他可以确定是某种术法,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有修行一说的!
“呃......”
角落微弱的声音将夜幽潭的思绪打断,再次抬头,便见前方堆满竹筐的墙角下,正在渗出嫣红的鲜血。
想到那个人口中说的话,夜幽潭不敢有丝毫当误,跑过去拨开竹筐。
就见,昨日还生龙活虎的老人,此事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他苍白的嘴还在无意识蠕动,每一次张嘴都会有大股鲜血涌出。
“老人家,老人家。”
夜幽潭大脑陷入一瞬间的空白。
从老人如今的情况来看,哪怕能立刻传送到医馆也回天乏术。
“...官...官......”
“什么?”
夜幽潭将耳朵贴近。
“官...孙女......”
细若蚊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随后,老人的气息彻底断绝。
轰隆——
伴随着一道闷雷,牛毛细雨逐渐变为针芒。
凤鸣街仅剩的行人也在这一声雷鸣下,不见踪影。
奉天府。
书房。
一道身影缓缓从书架角落浮现。
纯白色的屏风后,一身黑色常服,墨发随意披散的男人顿住手上研墨的动作。
抬眸看向倒影在屏风上,半跪在地上的身影。
“打探的如何?”
“回将军,此人在与老翁算卦,又于今日早晨,为一书生算了一卦。”
“算卦......”
男人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缝,语气变得冰冷:“可听到算的什么?”
“书生倒没什么,只是算其会遇到什么事。”
“至于老翁是在寻他的孙女,这件事似乎是与圣上要查的事情有关。”
男人默了瞬,又拿起毛笔,笔尖触了触墨水:
“可准?”
“两次都十分准确。”那人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老翁于昨夜被贾商之子杀害,此人恐怕会以一身卦术,扰乱陛下的计划。”
男人写字的动作一顿:
“无碍,若对方真有本事,倒可以举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