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最期待的时间终于到了。

她一手一根撬棒，轻盈地越过人群，动作就像狩猎的野狼一般迅捷。闪烁着银光的撬棍挡住墨小姐的黑爪，薇落到地上，顺势将另一根甩出，尖锐的扁头刺入墨小姐的腹部。

“百丽儿，别看！”

我预料到她想干嘛，连忙遮住百丽儿的眼睛。下一秒，薇用力向上一扯，墨小姐的腹部被整个剖开，碎肉和鲜血漫天飞舞，其中甚至还混杂着血淋淋的内脏。

然而墨小姐还是没有死。我已经说不清这顽强的生命力对她来说到底是好是坏，换做是我，一定会觉得直接死掉比较轻松。

“福尔摩斯！！！”

“我在听呢，叫啊！继续叫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叫到什么时候！”

撬棒刺入她的肩膀，撕裂她的关节，原始而暴虐的攻击方式让墨小姐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血人。薇的残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心中只剩下对墨小姐的怜悯。

就在薇打算把撬棒钉入她的太阳穴时，异变突生。墨小姐的瞳孔忽然放大，眼白开始泛黄，瞳孔变形，粗糙的角质开始覆盖她的全身。仅仅几秒的时间，她就彻底失去了人形，变成了一头漆黑的巨蜥。那细而狭的瞳孔以诡异的弧度转动着，巨蜥甩开薇，扭动着身躯发出“嘶嘶”的声音。

它的鳞片厚到就连薇的撬棒也无法无法刺入。薇后退几步，看向身后被炸开的墙壁。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莫里亚蒂！”

“看到你没辙的时候咯。这位警司大人，麻烦你载我一程，空中的视野更好呢。”

晴朗的蓝天下，梅警司扇动着巨大的蝙蝠双翼，抱着莫里亚蒂滞留在空中。莫里亚蒂的手中拿着一把我似曾相识的武器，长得夸张的枪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在电影里看到过，那把枪，好像是巴雷特821，电影的主角曾用这把枪射穿墙壁暗杀目标。

巨蜥本能地感受到威胁，可是不知何时它的脚底长出了青色的莲花，根茎缠住它的四肢，接着化作为坚硬的玉石。苏丹娜远远地躲在墙壁后面，用手中的护符操纵着玉莲。

“苏丹娜已经把它控制住了，要开枪就快点开！”

“好好好稳住了，警司大人，后座力可能有点大哦！”

嘭！

大口径的穿甲弹在巨蜥头部炸裂，破碎的鳞片下燃起熊熊烈火。是穿甲燃烧弹，高温让它痛苦地嘶嚎，沾满了血污的空气里飘来了肉被烤熟的味道。

这下总该死了吧？我在心中默默想着。如果这都没死，那她接下来还要承受更多的酷刑，死了不好吗？

墨小姐的回答是不好。

火焰烧光了她的鳞甲，她从巨蜥变回人形，可怕的恢复力正在复原她的头骨。

薇用撬棍钉住她的四肢，蹲在她的面前，嫌麻烦地问道：“你为什么死不掉呢？”

“呵呵是啊，为什么死不掉呢”墨小姐喋出一口血，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爬虫类的鸣叫，“你我的造物主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这真是天大的失误啊。”

她凄惨地转过头，还未完全恢复的眼睛直直看着我。我抱着百丽儿走到她面前，用眼神询问百丽儿有没有话想要说。

“沃尔夫大人。”她默默注视着墨小姐，最终还是收回目光，将脸埋进我的怀里，“您来吧，我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了。”

“嗯，我知道了墨小姐。”

“怎么，想来炫耀自己的胜利吗，沃尔夫先生？”

“我没有赢，你也没有。”为我争取了机会的人们还倒在地上苦苦呻吟，这是用牺牲换来的大结局，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我只是想对你说百丽儿，以后就由我来照顾，我会负责将她养大成人。”

“呵呵呵行啊，那就交给您吧。”她发出了滑稽的笑声，薇不爽地踩住她的脸，让讥笑戛然而止。

还有什么事值得说呢？好像没有了。辛辛苦苦战斗到最后，挥洒了那么多血与泪，却发现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问题。

“薇，饶了她吧。她的余生会在监狱里度过，不用再折磨她的肉体了。”

“哼知道了。”薇拔出撬棒。梅警司气喘吁吁地和苏丹娜跑到我身边，着急地喊着：“霍菲先生，我有话要问她！”

“你是警察，你随便问吧。”

“你就是毒品的来源对吧！”梅警司拿出手拷，向墨小姐问道，“你的毒品究竟是什么原理，是从哪儿的？”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可是东方的朋友告诉我，这玩意儿的成瘾性要比大麻还厉害。”

嗯？等等，我好像记起来毒品的味道在哪里尝过了。

我打开袋中的试管，又喝下一瓶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