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火烧般的彩霞将红色染上圣保罗大教堂的墙壁,巴洛克风格的尖塔和穹顶映照在夕阳中。我在紧闭的门口驻足,抬头望向灰白色的巨大石柱。
我虽然在伦敦待了很久,一直听闻这间教堂的各种故事,但却从未踏入过它的大门。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我靠在石柱上,静静思考着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情。对方将碰面地点约在这里,难道是跟教会有关的人吗?也许是神职人员,也可能只是信徒。我不信教,家里人也不曾带我去过教堂,所有关于教堂的知识都来自书本和电视。我是个完完全全的宗教绝缘体,教堂的圣洁和威严或许会让信徒心平气和,但对我来说却压抑至极。
时间差不多到了。教堂的大门准时打开,响起一阵厚重的摩擦声。修女对我微微点头,说道:“沃尔夫先生,请您跟我来。”
“是你要找我吗?你是不是知道百丽儿的事情?”
修女不作回答,径直走到布告台旁的楼梯口,示意我让我上楼。
“要上去吗,我上去之后要怎么走?”
“小姐等您很久了。”
她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随后像一尊雕像默默低着头,不再作声。
我深吸一口气,踏上长长的石梯,走到一半时,我听见二层传来了钢琴的声音。飞跃的音符组合成欢快明朗的曲调,不像是会在教堂中弹奏的曲子,但听起来有些熟悉。
我循着乐声前进,演奏者正坐在穹顶下的房间里,洁白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飞舞。她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向我站起身。
“您知道这首曲子吗?”
“我不是来和你讨论音乐的。”
“呵呵,当然,我知道您想得知些什么。可惜选择权并不在您,对吗?”
女人始终挂着微笑,似曾相识的水蓝色长发披在腰间。我走近一步,对她说道:“你是百丽儿的母亲。”
“我是。我想您还听过我的另一个身份。”她同样向我走近一步,纯白的连衣裙随之摆动,在彩绘玻璃的映衬下呈现出独特的色泽,“您跟莫里亚蒂接触过了,肯定听过这个名字,我就是墨小姐。”
“你就是墨小姐?”呼吸为之一紧,我一下理不清这中间的关系。百丽儿的母亲就是墨小姐?她既是百丽儿的母亲,也是追杀莫里亚蒂的人,同时还是想要杀死我的人?
“您看来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是吗?我愿意为您解答如果您能先回答我的问题的话。”
“我不知道。我不信教,对宗教音乐一无所知。”
“呵呵,不,您知道的。您必须知道的,这是您曾经最喜欢的音乐,我因为这首歌与您相遇,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与您所谈甚欢。可是当我回到伦敦时,却发现您背叛了我。”
“我们见过面?”
“看来您全都忘了,唉,您真是个负心汉,这就是我对您痛下杀手的原因。”她坐回长椅,右手温柔地触摸着钢琴,接着五指用力,熟悉的旋律再度响起。
“您不属于那一边,沃尔夫先生。”墨小姐一边弹着钢琴,一边缓缓对我诉说,“萝莉虽好,却不能搞。您的身心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治愈,还想不起来吗?我再给您一些提示,三年前的夏天,在日本,漫展。”
“啊?”三年前?那时我还没毕业呢等等,我好像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了!
这欢快的旋律,还要再配上一群女高中生的舞蹈这是,veive的主题曲啊!
以前上学时我每天都听,甚至还能跟着唱出几句。这么说,眼前的女人百丽儿的母亲,就是我那时在日本漫展上遇到的园海未的ser吗!?
“您终于记起来了?太好了,您还记得当初与我的约定吗?您答应我,要与我将神教传遍英国。”
“咦!?那只是句玩笑话而已啊!”
“您说、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