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容易变得固执，有时甚至会不通事理。我应该庆幸房东太太的性格没有朝这个方向演变。她只是有些啰嗦，偶尔还表现出结婚时女人独特的敏锐性。

总的来说，她只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中老年妇女。多亏于此，在知晓百丽儿的情况后，各类居家用品很快就装备完毕，一楼走道最里侧的小书房成为了百丽儿的卧室。

“这样真的好吗？”百丽儿触摸着自己的新床，有些纠结地向我问道，“居然单独为我这样的人空出房间，我觉得不用对我这么好。”

“你在说什么呢，百丽儿。从今以后你也是这间公寓的一份子了，在身为我们的女仆之前，你首先是我们的同居人哦？”

我摸摸她的头发。百丽儿的自我意识还是偏离常轨，显得有些妄自菲薄。短时间内大概是改不回来了，这个艰难的长期任务不知不觉压在了我的肩上。

“好了，百丽儿，不要多想，我们慢慢来吧。”

百丽儿点点头，轻轻握住我的手：“沃尔夫大人，今后请您多多指教。”

“嗯，我和薇今后也要多多拜托你照顾了。”

和她一起整顿好房间上楼，梅警司不懂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公寓，正拿着一叠资料和薇讨论着什么。

我把头凑到她们中间，看了一眼文件：“梅，这是什么？”

“是我们搜集到的毒品信息。”梅警司转过头，深深的黑眼圈将她的眼珠团团围住，往日灿烂的金发现在也失去了光泽。这副憔悴的模样把我吓了一跳。

“霍菲先生，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们抓来的卡扎库斯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自大狂恋童癖。毒品不是他制作的，他只是某个人传播毒品的手段罢了。”

“你这么说难道他没见过对方的长相吗？”

“没见过。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据他所说，毒品是免费提供的，会定期出现在暗金教的后巷里。我们已经在那儿守了一整夜，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结果。”

免费提供的毒品？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卡扎库斯一定在说谎。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贩卖毒品，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钱。更何况制造毒品也需要成本，这又不是志愿服务，怎么可能会免费提供？

我拿过她手中的文件。颈部肌肉扭动剧烈、瞳孔缩小、成瘾性极强、有出现幻觉的个案除了这些看起来就很危险的症状，最底下还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字，未发现任何已知毒品的成分。

“没有已知毒品成分？”我不可思议地看向梅，“一种令人上瘾的成分也没有吗？”

“是啊，这也是案件的难点之一。”梅无力地看向天花板，最后瘫倒在沙发上。“霍菲先生，我好累，需要一些慰籍。”

“要我抱一抱吗？”

“请。”梅张开双臂，我把她抱在怀中，顺势给她的肩膀做起按摩。

身为新住户的女仆小姐大概是被吓到了，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地推推薇的肩膀。

“夫人，您不打他吗？”

哇，好你个百丽儿！这才住进来的第一天呢，就开始怂恿薇虐待我了！

“没事啦，我批准的。百丽儿，麻烦你帮梅警司沏一杯茶吧。”

闻言，百丽儿只好失落地摆弄起茶具。薇也颇为头疼地看着文件，皱起眉头说道：

“疑点有三。第一，为什么会是免费提供第二，明明不含毒品成分，为什么会产生吸食毒品后的症状第三，对方找谁不好，干嘛偏偏要找卡扎库斯这个二货。霍菲，你有什么想法？”

“我？”为什么要问我啊，“我没有想法”

“没有想法也得说出点东西。你以为侦探小说里给侦探设置助手是用来干嘛的？你不说出点低档次的话，怎么激活我高超的推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