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极自持他能掌握蛊身,不会为非作歹。
就算有一天遏制不住心中的杀性,呵!这天下坏人那么多,凭什么好人该死!恶人该活!
他必杀个痛快!何足道哉!
只要保持住身为人的底线,不滥杀无辜即可。
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杀杀杀!
杀个痛快干净!
杀杀杀!
杀个头脑清醒!
佛也有金刚怒目,降伏四魔。他堂堂祖国的花朵,八九点的太阳!为善除恶,杀一些坏人算什么?!
陈青极越想思想越通透,仿佛悟道一般,一双青眸越加明亮,心中的枷锁也有解开的感觉。
他觉得用不了多久就能消除对药仙会的恐惧。接下来只需等待时机,完善蛊身,然后摸清药仙会底细,寻机逃走。等猥琐发育几年,回来灭了药仙会。
......
一个月后,随着蛊材的持续喂养,陈青极的蛊身彻底完善。丝丝缕缕的黑气在他体内游走,石壁上的纹路开始颤动,似有不稳之势。
见此,药仙会停止了喂养,开始下一步育蛊。
这育蛊之法异常残忍,负责育蛊的蛊师在陈青极周身各处,切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口子,然后将一只只事先培育好的蛊虫放入其中。
这些蛊虫大都是拇指大小的幼虫,它们顺着伤口进入陈青极的体内,贪婪地汲取着六腑中的蛊毒。
蛊师们依据蛊身之术的原理,将陈青极视为培养皿。
只要母体陈青极不反抗,蛊毒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入蛊虫体内。
然而,由于陈青极体内原始蛊的存在,蛊师们不敢过度施为,以免遭到反噬,得不偿失。
于是,在陈青极的体内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既不会因为育蛊而遭受过大的损伤,原始蛊也不会过于强大,以至占据他的五脏六腑,令他命悬一线。
不仅如此,那些被培育后送出的蛊虫,与“母体”陈青极之间隐隐有着联系。
通过这些蛊虫,他逐渐熟悉了药仙会的内部布局。
除了育蛊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痛苦外,其他方面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随着蛊身的完善,原始蛊日益强大,陈青极的身体也在一天天地发生变化。
最显著的变化是他的手指变得更加修长锋利。
有一次深夜,他小心地伸展身体时,试着用手指刺向座下的石台,竟然轻而易举地插了进去。
除了表皮有些破损,很快就自动修复了之外,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这种痛感与育蛊的痛苦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还好那种心灵枷锁未被冲破,不然陈青极不敢保证能不能忍受这种痛苦。每天每夜都要遭受蛊虫的撕咬啃食,尽管它们啃食的不是血肉而是蛊毒。原始蛊也会保证自己不会死。
可那种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有了痛苦,却不能宣泄,为了活着,为了不被人察觉异样只能压抑!
陈青极心中戾气渐生。
他说服自己的理由不再是为了逃跑,而是杀!一旦脱困,有了实力,必杀光药仙会!通通杀光,一个不留!
而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
深夜,万籁俱寂。
山崖之上,两道白衣身影迎风而立。
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他们的面容。
其中一人看起来年轻俊朗,一袭白衣胜雪,白发如瀑,身形修长,风姿绰约,宛如仙人降世。
另一人则略显老态,中等身材,方脸,满脸络腮胡,须发皆白,但眼神中却透着锐利的神光,不怒自威。
此二人正是异人界中声名赫赫的三一门门长——“大盈仙人”左若童,及其师弟“旷雅先生”似冲。
“这群药仙会的杂碎还真是有些手段,师兄,我们在此地寻找了三天,仍然找不到进入的入口。
也难怪术字门的高手在内景中一无所获,还差点遭受反噬。依我看,此处应该是座炁局。”
似冲面色凝重地说道。
左若童仰望着天空中的月色,神色忧虑地轻声回应:
“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准备。要是王掌柜能早些通知,或许还能做足准备,不至于如此被动。
现在也只能见机行事了。似冲,这几天不是一无所获,我已经大致摸清了这方炁局的运行路线,你先回去吧。”
似冲焦急地说道:“师兄,我们之前说好了只是来探查情况的。
我知道你想救那群孩子,但是不能亲身犯险啊!
药仙会的这群人可不是普通的蛊师,他们能在这里藏匿这么久不被发现,绝对不简单。师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三一门该怎么办?”
左若童心意已决,沉声道:“似冲,你不必再劝了。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贸然动手的。
你现在回去找到王掌柜,让他的人做好准备。无论那孩子是生是死,药仙会的这群人都不能放过,必须铲除!
我会尽力救那孩子,但如果他不幸身亡,王掌柜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似冲还是不同意,坚决道:“不行!师兄,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来的时候,秘画的朋友帮我画了檄青,通过檄青可以直接联系他们,让他们通知王掌柜就行。你绝对不能一个人去冒险。”
左若童知道似冲的性子,拗不过他,也不想再继续耽搁时间,便答应道:
“好,似冲,但进去后切不可轻举妄动,我们以找到那群孩子为主。”
“好!”似冲点头应道。
等似冲将消息通知给秘画的人后。
左若童和似冲沐浴着月光,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他们的身影如同两道疾光,在山林中穿梭,与月光相互交织。
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中,融入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