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愣了一下,又看了杨宗伟一眼,问道:“读过书?”
“高中毕业。”
“怪不得。”,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说道:“给你你就拿着吧。”
“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爸爸的战友。”
“我看孩子好像有点走偏了,建议您多关注一下他。”
“小伙子,谢谢你,你是纺织厂的工人?”
“不是,我是沂蒙县寨子公社青云崮的农民,进城掏粪呢。”
中年人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有点不务正业啊。”
“呵呵,为人民服务嘛。”
“小伙子贵姓?”
“免贵姓杨,杨宗伟。”
“好,我记住了。”
杨宗伟都没想到,他会碰到陪伴他一辈子的朋友,不离不弃的忘年交。
对方上车离开后,杨宗伟才回到纺织厂。
用床单把自己包起来,往墙角一躺,睡着了。
第二天,杨宗伟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
工人们换班了。
这是杨宗伟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换班仪式。
成群成群的女人,穿着雪白的工作服,头上还包着白色的手帕,有的向工厂里走去,有的正准备出厂区。
女工们路过厕所的时候,纷纷捂住了嘴鼻。
很臭吗?你们上厕所的时候,也能双手捂鼻子吗?
杨宗伟内心吐槽了一句。
久而不闻其臭,是杨宗伟最真实的写照。
拿出母亲蒸的馒头,蹲在门口,一边看着靓丽的风景线,一边往嘴里塞馒头。
吃饱喝足,厂区里又陷入了安静。
吃完早饭,杨宗伟收了一下东西,拿上全部身家,去了委托店。
经过几天时间的积累,杨宗伟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一百块钱。
他完全有能力拿下那台报废的电视机。
哪怕电视机修不好,也不会影响到杨宗伟的后续计划。
“同志,那台电视机呢?”
杨宗伟傻眼了。
前几天一直躺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电视机消失了。
服务员眼皮子都没抬,“一年多没卖出去,货主搬回去了。”
杨宗伟懊悔不已。
如果昨天下手的话就好了。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同志,我要这台留声机,这两台收音机,这两台录音机,这个吊扇也坏了吗?”
“不清楚,货主说坏了。”
杨宗伟看了看价格,二十块。
一般情况下,一台新吊扇,要票的价格差不多一百八十块左右。
杨宗伟犹豫了一下,果断的拿下来了。
一算账,杨宗伟的口袋里只有五十块钱了。
主要是录音机有点贵。
一台五十块,另一台竟然六十块。
新机器要两百块,不能用的旧货,竟然敢卖新货价格的四分之一。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录音机是稀缺资源。
杨宗伟把所有的东西塞进袋子里,扛在肩上,回了修理厂。
杨宗伟有一天的时间对这批报废家电进行修理。
修不了就修不了,以后可以当配件使用。
何况,委托店里待报废的电器不多了,以后还是以修理电器为主。
中午,杨宗伟去食堂买了一份木须肉,就着刘月娥蒸的馒头,解决了一顿,继续修。
一直到天黑,杨宗伟终于完成了。
除了电风扇以外,其他的五样东西全部修好了。
要是今晚上能全部卖出去,那就赚大发了。
尤其是录音机,估计一上市就能引起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