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父拍着曾骅的肩膀,喷着酒气说道。
“巩叔叔听到了什么?”
“无非就是一群卑鄙小人,私下串联,给上沪报纸杂志写文章,批判你的小说。诗歌他们是不敢碰,有目共睹,会激起公愤的,他们会集中火力批判你的小说《芙蓉镇》。
我听文艺界的朋友说,好几篇有分量的文章,已经在《上沪晚报》、《上沪文艺》、《长江潮》等报纸杂志的编辑那里过审了,这几天就要刊登,对你发起全面进攻。”
曾骅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可算来了。
这段时间,只听到雷声,没看到下雨,还以为你们都是些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你们不狠狠地批判我,我怎么反击啊!
我不反击,你们怎么继续批判我啊!
不如此你来我往一番,我怎么火遍全中国啊!
现在的媒体传播速度太慢了。
互联网时代,名人做个头发,练个一指禅,不用半天全中国人民都知道了。
我写了这么多经典好诗,名声还在十几座大城市里传播,还没有下沉到地市和县城里,不够红火啊!
巩雪在一边说道:“曾骅同志,我听上影厂几位老同志说,电影界也有很多人,对《好事多磨》和《405谋杀案》有很大意见。
说一部是宣扬小资爱情观,一部是瞎胡闹,宣扬血腥暴力,教坏人民群众。有人在还写了文章,要刊登在《上沪电影》等杂志报纸上,点名批判你。”
“谢谢巩雪同志,我心里有数。”曾骅心里有些惊喜。
真是喜上加喜啊。
居然批判我的《405谋杀案》?
我无言以对,只能到时候以事实说话了。
巩雪歪着头,看着巴拉巴拉吃菜吃饭的曾骅,目光闪烁。
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
怎么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难道有才华的人,都是这么自信?
巩母悄悄观察着巩雪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完蛋,女大不中留。
目光一扫,看到鬼鬼祟祟在观察姐姐的巩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非常感谢巩叔叔、巩阿姨和巩雪同志的盛情款待。我下周三就回北都,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巩雪一愣,“啊,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是啊。北都那边还有很多事,而且我还是在读大学生,老是请假,影响也不好。不过没关系。下月底我还会过来的。”
“嗯。”巩雪微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一个小时后,大家饭饱酒足,巩母去结了账。
巩父摇摇晃晃地出包间,曾骅连忙扶住他。
“没事啊,我没喝醉。好,小曾,你的诗写得真好!”
巩父站在走廊上,挥舞着双手,慷慨激昂地大声念道:“悄悄的莪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声音传到葛汝霖等人的包间,众人停下动作,都被定住了。
包间里寂静了十几秒钟,有位作家幽幽地说道:“我说了吧,春生的诗迷都是疯子。你们看,到处都是他的诗迷,躲不掉的!根本躲不掉的!”
另几人心有余悸地附和:“幸好,幸好,我们没有批判他的诗歌,只批判他的小说。”
葛汝霖看在眼里,有点发愁。
这些作家,看上去战斗力不行啊,能不能批臭曾骅啊?
前前后后,我真金白银花出去上百元钱了,不能白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