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个小时,曾骅觉得尿意涌起。
我需要释放压力!
他出了门,沿着昏暗的过道,转去厕所。
路过一个角落,曾骅听到有几个人在嘀嘀咕咕。
“今天我们一定要给这个春生一个好看!”
听到提自己的笔名,曾骅停住了脚步,躲在暗处偷听。
“对,不就写了几首诗嘛,就敢说在诗歌界封笔。有什么了不起的!”
“封笔,听说是没有灵感了。”
“什么没有灵感,他的诗歌是偷来的!”
这个声音曾骅听出来了,是那位韩好学。
“什么,偷来的?没凭没据的可不要乱说。”
“我也是听人说的,是他在老家偷了一位知青的笔记本,上面写着这几首诗。他偷完了,没有了,写不出来了,所以只好谎称没有灵感了。”
韩好学言辞凿凿的话让旁人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
“是啊,这事可不能乱说?”
“如果是真的,那也卑鄙无耻了。”
“如果是春生同志偷的,原主怎么不出声?”
有人提出了疑问。
“谁知道呢,或许这位知青出意外了,牺牲了。没有知情人了,不就由着春生编了。”
“有可能啊。偷来的诗抄完了,没有了,就假托没灵感了,太卑鄙无耻了。”
“战友同志们,我们今天要当众揭穿他!”韩好学又振臂一呼。
“对,我们要揭穿他!”
“怎么揭穿他?”
“待会他要上台讲话,我们一起起哄,要求他当场写出一首新诗来。”韩好学出了个主意,冷笑道,“什么没有灵感,都是借口。我们也是写诗的,灵感一来,汹涌澎湃,怎么都止不住,怎么可能没有灵感。”
“对,要他当众写诗!什么狗屁没有灵感,都是敷衍的借口!”
韩好学开始安排起众人来:“好,待会我们多串联些战友同志,把气氛烘托上去,我们要搽亮雪亮的眼睛,把这个狗屁春生的真面目,当众揭发!”
“好!”大家慷慨激昂。
曾骅悄悄离开。
群众里面也有坏人啊!
防不胜防!
这些家伙,看样子今天是想踩着我的脸抢风头。
尤其是那个韩好学,急先锋。
怎么办?
必须对着他们的脸,狠狠抽回去。
怎么抽?
当众写新诗是最有力的还击。
写新诗?
脑子真没有库存了啊。
怎么搞?
现编一首?
就怕有失水准,反倒弄巧成拙了。
曾骅低头走路,冥思苦想,突然迎面碰到钟立文。
他看着曾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头离开了。
钟立文!
曾骅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来。
不会吧,真要是这样,自己不就赚大发了!
找王向东验证去,他不仅是著名诗人,还是著名诗歌评论家和理论家。
除了国外诗歌,对于国内从白话文运动开始的新诗歌,以及涌现出来的诗人,了如指掌。
诗歌界的活字典。
曾骅风风火火冲到导播室,把王向东请到角落里。
“王哥,你知道一个人吗?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