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捕头冷冷打量着自己的这帮兄弟。
却见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一个比一个无辜,一個赛一个的干净,纯洁的好似在青楼里当了十年业绩第一的花魁,却对自己说‘嘤嘤嘤,奴家其实一直都为官人守身如玉’一样!
太不要脸了!
自己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些道貌岸然的弟兄们一个比一个会装,一个比一个能演!
胡捕头的目光冰冷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想要看看究竟有谁在心虚,他一边看一边说:
“以往,也就是少半成左右,最多也就是差一成。毕竟水下情况复杂,总有遗漏的、被暗流冲走的、不知道漂到何处去的……这都正常!
“但像是今天这样足足差了有两成多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是谁谎报了数量的,没关系,我看在这只是第一次的份上,原谅了你。但是今天晚上,最迟明天中午之前!必须来找我把这件事说清楚,并保证以后再不犯,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众捕快连忙说:“头说的极是,是谁他妈谎报数量!想钱想疯了吧!蒙到大哥这里了!”
“就是,我劝他老实交代,大哥还能网开一面!否则,就不仅仅是面子的事了!”
“我等杀水妖自己上报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以前都好好的!怎么今天,有人做了这等无耻的事出来!呸,不管是谁!我老王都看不起他!”
胡捕头目光扫过众人,发现竟没一个心虚的,反而个个义愤填膺、捶足顿胸,全都一副气得要死要活的模样。
胡捕头气乐了,好好好,这么会演是吧!
回头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跟我在这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手底下还有这种人……不改行去戏班子唱戏都他妈可惜了!
胡捕头气呼呼的走了,其他捕快也都骂骂咧咧的带着两架满载水妖尸体的骡车离去,这回留下了俩个捕快在这里盯梢。
许是换班的缘故,对张舜颇为照顾的方捕快也撤了,在新留下的俩捕快这里张舜就没有优待了,他们对所有捞金人一视同仁。
张舜也没多想什么,做饭吃了,夜里抱干稻草去乌篷船里睡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那堆干稻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水泼湿了。
张舜一抬头,见远处几个同行中正在窃窃私语,有人偷偷望着这边,然后掩嘴偷笑。
不是……你们?
老子真是服了,都是他妈什么垃圾人?老子看在大家都是苦命的底层打工人的份上,不与尔等计较,你们却给老子蹬鼻子上脸的!
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全宰了喂鱼?
当然张舜不可能真把这些人给宰了,旁边可还有两个捕快在这里盯着。想到明天晚上就能结束这份差事,张舜决定回头再和这群蠢货算账。
乌篷船上一夜无话。
其他几个河底摸金人虽然排挤张舜,却也不敢做的太明显,因为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张舜的靠山方捕快又回来了。
张舜也没有找方捕快告他们的状,而是抓紧难得的机会,打听一些有用情报。
“方爷,小的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胡大人就认定会是今晚有一场大战?”
方捕快就稀罕张舜这种啥也不懂、傻乎乎的问,问完之后还一脸钦佩满是崇拜、一副纯正土生土养乡巴佬的模样。
“你是外行,当然什么都不懂了,水妖为什么会来找我们打?我告诉你,这些水妖一定会来找我们打!”
张舜见方捕快卖关子,暗说这老方也是懂废话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