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再把永平府的军粮派发出去就大功告成了。”朱棣放下手中的公文欣喜的说道。
“伯先啊,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处理完军冬粮的事情。而且自从你到我王府任职数月以来,王府内的大小事务全都处理的十分妥当,真不妄我亲自向父皇要人。”
这周朝字伯先,是江淮人,自幼酷爱读书,刻苦用功,边读经史子集,于在前朝至正二十三年登科举南榜,赐进士及第,曾任临江府尹,后因惹恼上官而弃官归隐。被当今圣上征辟为翰林院侍讲学士,负责文史修撰与检讨。
本来不论是资历辈分还是学识文采他都应该升迁为詹事府詹事,甚至于内阁学士再兼个礼部侍郎衔,自此平步青云,内为尚书外调布政,按察使。
但是他这耿直死板的性格却不讨人喜欢,与翰林院的同僚们的关系也很冷淡,就连朱老爷子都认为他过于呆板不同变化,而正巧自己的四子来信说王府新立尚缺长史一名,就直接把周朝给打发到北平来了。
对其他翰林院同僚来说,从一个大好前程的侍讲学士变成藩王府一小小长史,这就是直接被从权力中枢踢出局。
这对于周朝自己来说到没所谓,他本身也明白自己的性格有问题,但他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读圣贤书而明德晓礼,做人当坚守本心。
初到北平时两人有过一番交流,朱棣也知道了周朝的事情,对于他的学时见底自是十分钦佩,而对他的为人秉性也无不妥,现在他这个燕王府正是需要周朝这样的能人才士来辅佐建设,不需要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来糊弄他。
经过在王府数月的当值,两人间的交流越发亲近,隐隐间朱棣都以师礼见于周朝,每逢大事必当询问于他,这次的粮食一事就是周朝全程辅佐朱棣的。
两人正按照簿册核定最后的永平府的冬季军粮数目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那驿站使者正在侍卫的带领下快步走入殿内。
使者将怀中圆筒解下呈禀于前:“通州驿转呈将军石关二级军情!”
朱棣一听眉头紧皱,前些时日是有北元散兵犯境,然营州中屯卫都指挥使杨廷不已经亲自点军援防去了吗,怎么还会有军情送至次,若是边情紧急又怎么只有二级令旗。
正当朱棣疑惑不解的时候,侍卫送上来筒中信件,朱棣拆开封口的蜡漆仔细观阅起来。
“啪”朱棣冷哼一声把信件拍在了桌子上面。
“简直是无法无天,乡野刁民安敢如此,这等人全都该杀,即刻调派大军过去征讨他们!”
周朝在一旁听的糊里糊涂,忍不住问道:“殿下,这信中所言何事竟令殿下气氛至此?”
“给,你自己看吧!”朱棣冷着脸把信件递给了周朝,周朝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躬身建言道:“殿下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被劫军粮虽说不多,但这些贼人公然杀戮我大明军士,劫掠我大明粮队,这就是在公然挑衅我大明军队,应速速发兵征讨,不然置我明军将士颜面于何地!而且,殿下此时也正需要这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
“伯先说的有理,我初至此地,正需要一场大功来建立威信,可是最近边关各处要塞都有元人出现,据探子来报是北元朝廷内部纷争导致军队粮饷不济,这些北元士兵们只好到我大明边关来烧杀掠夺。各地卫所俱都调兵戍边去了,所余老弱病残全都排不上场,真是心有杀贼念,奈何手无刀啊。”朱棣无奈的说道。
周朝一听微微笑道:“殿下,刀就在眼前,何来无刀一说。”
“哦?刀在何处?”
“殿下的燕山中护卫不是刚刚整编完毕吗,从中抽调几支千户所前去剿匪不是刚刚好,一则能锻炼新兵杀敌,二则凭借殿下刚刚得来的火铳也能迅速歼灭敌人以达到立威的目的。”
朱棣听后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明白这正是当下最为合适的办法了,随即对侍卫下令:“着燕山中护卫千户丘福,朱能燕山左护卫千户李浚,李旦四人速来燕王府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