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竹似笑非笑盯着江林,把他盯得心底发毛。
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黑鸦太吵了,他也就喂它了点安眠药。
江竹冷呵,是吗?
好吧,难得的小白鼠,他手痒没忍住,试了几次药。
他这不是想着这药落在人腿上,药效再高一些,再快一些。
“小竹,愣着干嘛,快去。”
你是帮凶,说了,你也得挨批,师父保证下回不了。
接受眼神讯息的江竹,扭头进屋了。
没一会儿,谢娇娇便见到了多日不见的隼子。
它躺在簸箕框里,毛发一如既往的乌黑油亮,腿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
谢娇娇伸手想摸摸,却被江林打断。
“谢丫头,你别把它吵醒了。”
“这治疗断肢,特别是不是第一时间来治疗的,骨头已经重新长好了,要想治,得打碎骨头,重新接骨头,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谢娇娇点头。
这她知道,原来动物治疗断肢,和人一样啊?!
“打碎骨头,多疼。别看是一只鸟,他只是不会说话,实际上跟人一样疼。”
“这刚上完药,才眯上,你就别把它弄醒了,醒了,哪哪都是疼的。”
谢娇娇怕疼,单是想到那个场景,便没忍住小脸皱成老太太。
“那等隼子好了,我再来看它。”
江林松了口气,“小竹,赶紧的,把孙子放在屋子,轻点,别吵醒了。”
江竹:要不是知道怎么个一回事,他或许真信了。
相处一段时间,江竹也差不多摸清江林的性子,他这是怕大嫂看出什么,所以拦着大嫂。
没吭声,抱着簸箕回屋了。
谢娇娇又和江林说了两句,便带着俩小只回去了。
不过,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俩小只,沿着乡间小路四处转悠。
不知不觉靠近地里。
入秋的季节,正是蟋蟀横行的时节。
忽的,不知哪来的一只蟋蟀,蹦跶到俩人面前,谢子轩眼睛嗖的亮了。
没见过。
黑乎乎的,好多腿,还会蹦。
他松开拉着江梅的手,弯腰扑过去。
砰。
抓到了!
谢子轩趴在地上,举着合拢的双手,眼睛亮晶晶的。
下一秒,死里逃生的蟋蟀,大大咧咧从他眼前,蹦走。
得意的小脸,迅速干瘪下来,嘴角耷拉的老长。
但谢子轩是个执拗的小孩,越挫越勇。
身子趴着,黑亮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的蟋蟀。
扑,我扑。
扑空,不开心。
继续。
江梅傻傻的站在原地,被松开的有些无措,下意识扭头看向身旁唯一的大人谢娇娇。
谢娇娇走过来,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指着前面。
“轩轩,好笨,连个虫子都抓不到。”
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谢子轩,并不知道他被谢娇娇这个姑姑嫌弃笨。
但江梅不依了。
“不,哥,聪明。”她执拗的盯着谢娇娇,直到谢娇娇改口,她才顺着视线,看向前方,一板一揪道,“不是虫,是蟋蟀。”
“好好好,姑说错了,是蟋蟀。”谢娇娇顺着接话,“小梅,要不要跟着轩轩一起抓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