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把菜放到厨房,零食放进堂屋。
他进屋的时候,遇上了从江大刀屋里出来谢建党。
谢建党倒不见外的从江野手里猴急的抢来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块烧鸡。
他眼睛亮了亮,手快的就要拔鸡腿,却听江野冷飕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是,中午的饭菜。”
前半句,谢建党不以为然,后半句,“娇娇,还没吃”,他舔舔唇瓣,自觉的放到桌子上。
江野递给谢建党一包桃酥,“吃这个。”
“姐夫,我姐呢?”谢建党往嘴里塞了一块桃酥,含糊不清道。
江野带谢建党去自己屋。
到门口的时候,江野停下正准备敲门,但身旁的谢建党大大咧咧推开门。
见状,江野放下手,跟着进去。
“姐,吃桃酥?”
谢娇娇没吃,却接过桃酥,递给了床上的谢子轩。
谢子轩犹豫了会儿,把长命锁放在手边,咬一口酥,看一眼的,生怕被拿走似的。
谢建军眉头皱的死死的,不知在想什么。
江野走近,便发现谢娇娇眼角红红的,像是哭过,可这会儿她嘴角却噙着笑,也不像伤心的样子。
他暗自把这件事记在心底,打算等晚上,剩他们两口子时候,问问。
交谈两句,江野再次把空间留给谢娇娇三人,忙着张罗午饭。
有谢建党这个,谢娇娇兄妹三人说不少往事,笑声不断从房间传出来。
午饭是江大花做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谢建军、谢建党干了两大碗饭,连谢子轩也吃了满满的小两碗。
不过,避免江大花见生人,情绪激动,她没有上桌吃饭,而是在饭菜做好时,各种菜给她先剔出来一碗,在自己屋子吃了。
吃过午饭,江野和谢娇娇带着谢建军谢建党兄弟俩在村里转悠了一圈。
忽的,聊到谢建党什么时候出发去部队,谢建党说今晚八点时,谢娇娇顿时急了。
非拉着谢建党去县里给他买东西,谢建党头摇成了拨浪鼓,说啥也不去。
他说,爸妈给他早准备好了,东西多,怕拿着麻烦,他就放在招待所了。
谢建军一个大男人,没女人心细,又是临时起意,没准备什么,就抱着个谢子轩,把存折带上,然后,这么水灵灵的来了。
谢娇娇心思简单,见俩人空着手来,没想太多,江野则是误以为来者不善。
谁知是乌龙一场!
谢娇娇开始还不懂,谢建党为什么那么倔,死活不要她掏钱买东西。
可等到晚上,借江兰家自行车,送谢建党到火车站,火车快开的时候,他扭扭捏捏从怀里掏出个小花手绢包递给她。
再三叮嘱她,回家再看。
谢娇娇应了,回家打开一看,一块、五毛、一分......,一共十五块,还有零散的一些票据,都是全国粮票、油票的。
瞬间,眼泪如打开阀的洪水泪流不止,谢娇娇又气又心疼又好笑。
他们家,除了她每个月雷打不动十块的零花钱,其他满十岁,就自己挣钱,挣钱途径,要么是成绩好,奖励,要么就是干活。
建党这小子嘴馋,几乎手里有多少,花多少。
可她下乡满打满算也不到一月,这小子却攒了这么多。
谢娇娇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哭了?”江野走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