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喝酒?这回去了可是要被娘亲骂的,不行,该走了!”他故作慌乱的跑向门口,又状似想到白玉瓶,匆忙着抱起,直奔花厅。
不多时定国侯杨子龙与子杨致远醉醺醺地自鲁府走出,上了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定国侯府行去。鲁颂与顾洪光相视一笑,在他们二人看来这顿饭没有白吃,至少定国侯已经半推半就的答应站在德王一边,有了军中的支持,成就大业自然更为轻松。
申时刚过,陆游便进了京城,而后在卯兔的安排下进了武柱国侯府书房,他始一进入便看到贞渝公主青颜坐在下首,上位是老侯爷,安南之战时他有幸见过,只是不曾多言。
“草民见过老侯爷,见过夫人!”他恭敬而不卑不亢的道。
“你起来吧!”青颜在常仕忠的授义下道。
“谢夫人!”
“想来事情卯兔都与你说了,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即便你不愿意也无妨,我们自有别的法子。”
“夫人,我”陆游听此面有痛苦之色。
“说吧!”青颜道。
“你们确定现在的鲁颂便是我大哥吗?”他咬牙朗声道。
“知道你会心存怀疑,请看吧!”青颜将一幅画置于他的手上。
陆游接过颤抖着打开画卷,只才看到额头,他便有些瞠目结舌,他最是崇敬自己的大哥,是以兄长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即便过去了十几年,也未曾忘记一分,他清楚的记得大哥的额头偏左有一颗黑痣,虽不大却是罕见的棱形。
看到了熟悉的标志,他闭了闭眼,深呼吸之后豁得打开,记忆中的轮廓不出意外的映入眼帘,他看着看着两行痛苦的泪水落下,嘴角苦涩的扬起:“哈哈,哈哈,我恨了十几年的仇人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哈哈,哈哈”
两人看到他这翻情形,纷纷摇了摇头,任是谁发现杀父杀母的仇人是自己的至亲骨肉都会是这般样子,思及此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常远征之死,虽说下手的是常军这个白眼狼,可幕后黑手却也是至亲骨肉,他们的心同样的是极其痛苦的,尤其是常仕忠,两个儿子他一样疼,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恨、他痛、他也想报仇,可是身为父亲要为了长子向次子报仇,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所以才有了分家。
“说说吧!你的选择是什么?”常仕忠叹了口气,好似想将胸中的闷气呼出一般。
“游出身贫寒,父母几乎不曾读过圣人书,却常告诉游,做人要顶天立地,如若做不到无愧于天地,就做到无愧于心,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身为人子,不思孝道,却出此狠手,游于义、于私都不能宽宥于他。”
青颜微笑,常仕忠赞赏的点点头,然两人还未言语,便又听他道:“然游有几个条件。”
“说来听听!”常仕忠道。
“一,他犯下此事定然为死罪,是以他的尸体要由我来收,后事由我来办二,虽罪大恶极,然游希望祸不及家人三,寻到真正鲁颂的尸首之后,也交给游,自此以后陆家子孙为其供奉香火,代代不断。”
“你是他的弟弟,尸首由你来收很正常,至于祸不及家人之事,你便是不说也不会殃及池鱼,毕竟她们也算是受骗的一方,至于真正鲁颂的尸首”常仕忠听到他提到的条件,已经打心底赞赏于他,当年安南之战于他并未有过深的交谈,是以知之甚少,如今才见,听其所言,便可知此人光明磊落,胸怀广阔,如若走上仕途必将成为皇室一大助力。
“尸首如何?难不成当真找不到了?”
“不应该说找不到,而是有些不同!”
“什么意思?”陆游越发不明白。
青颜与常仕忠相视一眼,只希望那个怀疑是假的,为今之计也只能等定国侯的消息了:“你先别急,如今你既然已到了京城,便先在府里住下,有些事情还再等结果,或许明天一早便会有结果。”
戌时末,原本已一片寂静的京城忽然喧闹无比,街上官兵横冲直撞,也不知在追查什么,派人出去打听了许久才知定国侯府遭了窃,丢失了重要的古物,定国侯大怒,言称要不计代价捉弄盗贼,是以镇府司及军中官兵皆于街道之上搜寻,大有不找出贼人不罢休的架势。
青府、武柱国侯府、于府、长孙府在听到此消息之时皆露出了笑容,心知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看于章诚与长孙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