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殿下,臣女自小便时常做这类奇怪的梦。”程雪兰眯起眼睛,故作高深,“而且,臣女做的梦还有更加神奇之处。臣女发现,这些梦常常在一段时间后便会真实发生,仿佛臣女的梦便是对未来的预见一般。”
“臣女前几日做了这梦后,便一直想告诉大殿下,今日才得此契机,可以和大殿下详谈。但毕竟此事过于骇人听闻,还望大殿下可以为臣女保守这个秘密。”
卫舟听得有些出神,程若云所说种种实在玄妙。但若说程若云是在说谎,他却也想不到她能有什么动机。
说的如此笃定,怕是的确有所倚仗的。
“多谢程大小姐信任,竟愿告知本王如此隐秘之事。请放心,本王自会为程大小姐守口如瓶。”
“这样极好,大殿下此行定要谨慎为上。”
听到卫舟答应下来,程若云面上笑开,从袖中掏出一个被手帕包裹的平安符递给卫舟。
“前几日去护国寺,臣女为大殿下求了个平安符,住持说须得贴身携带,臣女祝愿大殿下一切平安顺遂。”
卫舟把那平安符从帕子里拿起来,悬在空中多看了两眼,“程大小姐,你所说的住持,是清虚子吗?”
程若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蒙了一下,“不是的。清虚子道长行踪诡秘,臣女自然无缘相见。”
“哦……”卫舟随手把护身符揣进了怀里,“本王还以为,你和清虚子道长很熟,他今早才会特意上门为你说话。”
“咳咳。”程若云手一抖,被茶水呛了一口,狼狈的捂嘴咳嗽了起来。
“说来也巧,今日午后本王在京郊又看到了清虚子道长。本王对早上道长所说之事还有疑惑,便特意把他请了过来。”
卫舟看着程若云狼狈的动作,脸上扬起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想必程大小姐也一定很想解惑吧,不如和本王一起听听。”
话毕,卫舟一扬手,唤了不远处的小厮带人上来。
靠!
程若云在心里叫苦不迭,她似乎要被拆穿了,是应该大方承认,还是硬犟到底?
都说大皇子是笑面银枪,怎么这笑面背后,是个白切黑啊!
这当大皇子妃的事情,她是不是还得考虑考虑啊?
但是她话都说出去了,现在考虑是不是有点晚了啊??
“清虚子道长。”
还没拿定主意,人已被带了上来,卫舟像模像样地起身恭敬行礼。
装得还挺像回事。
心里骂骂咧咧,程若云抬眸望去,果然看见早上秋实找来的那位老伯被带了过来,身上装扮的道袍和拐杖早已不见,如今穿着补丁叠补丁的衣服,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
“清虚子道长,今日晌午在城外遇到您,本王颇为意外。您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呢?”
卫舟有礼地替老伯搬了个凳子来,脸上依旧一派亲切之色。
“大殿下……”老伯一脸惶恐之色,程若云终究是不忍心,打断了他。
“这位老伯并非清虚子道长,此事是臣女一人谋划,请不要为难老伯。”
“哦?程大小姐谋划?”卫舟转头看向了程若云,脸上惊讶的表情简直像真的一样。
“请先放了这位老伯,我会一一和大殿下道明。
卫舟一扬手,小厮径直把老伯交接给了春华。老伯路过时,程若云多打量了几眼,老伯面色红润,身上衣裳虽破旧却并不凌乱,大概这半日在大皇子府并未遭受什么虐待,甚至还被照顾得极好。
想到这,程若云开口的语调不由更诚恳了些。
虽然是个白切黑,但大皇子的胸襟她还是敬佩的。皇室之人大多骄傲,不容他人丝毫的隐瞒欺骗,不过大皇子似乎并无此种劣根性。
“大殿下,臣女的确与清虚子道长略有几分交情,但此事与道长无关。是臣女几日前,做梦梦到今日会有此事,便想了这么个主意,借用了道长的名头。”
程若云又搬出了做梦的那套说辞,笑容羞涩,似有几分被拆穿的不好意思。
“结果还被殿下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