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无人信他，他甚至因此受了圣上的惩罚。一切只因他娶了程家二小姐，众人皆以为他所说所想只是为了替程家脱罪。

但程若云还是发自真心地感激大皇子，虽然他的辩驳没能改变什么，也无论他的初心为何，至少前世的大殿下让她知道，这京城中还是有人愿意相信父亲的为人，相信程家的，哪怕只是在纸面上。

这便足矣。

正因如此，今晚她要一定要私下见一见大皇子，她愿给予大皇子同等的信任。

很快，程若云便被小厮带到了大皇子的书房外。但那小厮却未带她直接进入，示意她在门口稍候片刻，程若云透过门缝朝里望了一眼，房间里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人。

程若云凝神去听，她没学过武功，耳力也只稀松平常，此时只能听到屋内断断续续的模糊声音。

先出声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上去颇有些耳熟，竟像是程雪兰。

她转头看了一眼春华，春华身上有些武艺，兴许能听清。春华瞧见程若云的眼色，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程若云在门口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忽的声音大了起来，似乎有人离门口近了。

“大殿下，臣女的心意今日已全然告知，万望大殿下明辨是非。”

“多谢程小姐今日所言，本王定会细细分辨。”

下一刻，门吱呀一声开了，大皇子和程雪兰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见过大殿下。”程若云先是恭恭敬敬朝卫舟行了一礼，又转向一旁的程雪兰，笑吟吟地打招呼，“二妹妹，好巧呀。”

“大姐姐！你…你怎么…”程雪兰惊得舌头都打了结，她不知程若云在外面听见了多少，心中暗暗责怪大皇子府的人不懂规矩。

“我怎么在这里？听了多久？”程若云好心地替程雪兰说了出来。

“实在抱歉叨扰二位的兴致，只是我确实有急事要找大皇子详谈，不如二妹妹先回避一二？”

空气诡异地寂静了一瞬，卫舟心头极快地略过了一丝像是被捉奸的窘迫感，这感觉实在太过诡异，下一瞬就被他按了回去。他看着眼前长相肖似，行事秉性却迥异的两位程家小姐不由颇有兴味地扬了扬眉。

“大姐姐，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还是程雪兰打破了沉默，她眼圈又泛起了红，两滴泪楚楚可怜地挂在眼睫上，将落未落。

她朝程若云那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大姐姐，我知道你也心慕大殿下。但……但大殿下真的是向我提亲的！大姐姐你一向最疼我了，求你再让兰儿一次吧。”

程若云听了她这话险些笑出声。

从小到大，凡是程雪兰冲她开口要的好东西，能给的她都给了，没想到今日，程雪兰在婚事上竟也张得了这个口。

程若云假装没有听见，径直向卫舟开口：“大殿下，今日冒昧叨扰确实是有正事相商。臣女听闻圣上有意派您去桐东府……”

程若云刻意停顿了一下，果然看到卫舟眼神锐利地看向了她。

“程大小姐，今晚月色不错，可否赏光与本王去院里走走？”

程若云微微颔首，与卫舟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只留了程雪兰一人在原地。

程雪兰看着二人背影咬牙切齿。

这程若云真是像换了个人一样，往常屡试不爽的伎俩今日竟毫无作用！

程雪兰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

她不能再如此被动了，这二人走的越发近，对她实在不利。

不过刚刚他们说到了什么？桐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