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星喉结滚动,嗓音喑哑,沉沉的目光像是蓄着末日将至的风暴,甚至比起上次她提出离婚,还要失态。
“你要是敢离开。”
他俯首,与她耳鬓厮磨,最后,强迫她抬头,与他额前相触,呼吸相连。
那双深情好看的桃目,此刻,近乎偏执的倒映出她的影子。
“我一定化作厉鬼,永生永世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但最后,千言万语的威胁,终究还是化作了决堤般的无奈与忧伤。
“你不可以这样做。”
他气息不稳的说出这几个字,便死死将她抱紧,仿佛要将她的骨血完全揉进他的血肉中,几乎让她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苏织愣住,然后意识到玩笑开大了。
她咳了咳,不住挣扎,“我、我开玩笑的,夏先生,撒手、我快不能呼吸了,咳咳……”
轻软嗓音像是奶猫无助的呻吟。
夏临星这才终于将她松开些许。
那也只是些许。
暴烈气息仍旧存在。
在那之后,苏织哄了好几天,才终于将男人哄好。
挂在莹润脚踝的紫水晶与银铃交错,在狂躁的长夜,响了又响。
完全被浸透在靡靡麝香的水液之中,骨头像是要被揉碎,直至血肉完全浸染上他的味道,留下他作为丈夫,最深的羁绊。
苏织哭了很久。
久到她认为,那些羁绊几乎要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直至长出幼小的苗苗。
……
他们最终还是赶在新年的那一晚,回到了家。
“新年快乐,织织。”
烟火在无垠夜空绽放。
明灭光亮中,女人细嫩的手被修长五指温柔扣进掌心,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愿你,所愿皆所得。”
温柔祈愿入耳,苏织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片刻,还是奋力仰起脸,亲上了他的脸颊。
奶奶终是没能挺过这个冬天。
入围赛的比赛台上,悲痛消息在比赛开始那一刻传来。
苏织彻底红了眼。
“我的天呐苏King好可怕,简直杀疯了!”
“六分钟一把,太恐怖了!”
“让我们欢迎新的神降临。”
“已经开始兴奋了,今年的冠军一定属于EC!”
“是错觉吗,她好像又变强了?”
铺天盖地的称赞声,起此彼伏。
一切都像是好了起来。
曾经那个被无数人诋毁与谩骂的苏织,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夏迟坐在台下,看着由大屏幕实时放映出的画面。
女人指尖如同飞舞的魔法精灵般,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美中不足的是,在那瓷白纤细的腕骨处,细看之下,还留有一道细细的疤痕。
心脏忽然很难受。
那是因为他才留下的。
它本该完美无缺。
夏迟从未如此强烈的希望,她可以一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远离一切奸佞灾祸,前路坦途。
可心脏为何会莫名的如此之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