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溪本想否认,可她手上的玉镯却实在耀眼,浮现的流光都好似像是在印证周聿白说的话。
周聿白的鼻息萦绕在她的耳边,愈发灼热。
方才褪去的滚烫又涌了上来,桑南溪有些慌神,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周聿白,你太烫了。”
周聿白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本该是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便变了味,总像是在娇嗔。
他捏了捏她细嫩的手腕,语调格外低哑:“嗯,发不出汗来,溪溪帮帮我?”
他又问:“医生前面怎么说的,能不能做剧烈运动?”
衣领处的盘扣今夜不知被解了几回,她伸手去捂,却又被人扣着手腕,十指交缠。
“不行!”桑南溪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到底是什么也没遮住。
周聿白嗓音沙哑:“那我少使点劲儿,算不得剧烈运动。”
他是真烧得昏了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后背渐渐被汗浸湿,可该发汗的人本不该是她。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嘴角,手心相对的地方多了几分湿热,不知到底是谁的汗,“溪溪,刚刚你走了就不该回来的。”
一忍再忍,他没那么好的定力。
桑南溪被他欺负得说不出话,缓了半天这才恨恨地说出一句:“是!我就该留你在这自生自灭!”
周聿白低低的笑,语气缠绵又笃定:“溪溪,你舍不得的。”
从她又重新进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舍不得。
五年前她为了离开是怎么说的。
恨透了他,巴不得从没遇见过他。
因为留在他身边,她竟哭成那样。
可分明不久前他们还那么相爱。
他愿意放她走,可他却不愿相信他们先前的爱意绵长都是假的。
那时,外界的话虽让他都拦着,但保不齐总会有传到她耳中的。
他想,总是他不好,才让她受了委屈。
所以他让宋承良去查,查她最近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去过的地点。
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让她打定了主意要离开。
可除了那张早早被订下的机票之外,几乎一切如常。
她只是早就决定了,要离开他。
甚至出了国之后,她也是夜夜在酒吧潇洒。
异国酒吧的监控视频传来,灯影憧憧,她醉意酩酊地勾着旁人的颈脖,脸上的笑意远比在他身边时更甚。
五年的感情,似乎在她这不值一提。
他们刚在一起那会儿,就有人作赌,猜猜他能在桑南溪身边待多久。
五年,他倒真成了在她身边最久的那个。
自此,他才真正将她一点点藏进自己的心底,成为他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
可她回国后,尘埃拂去,才发现,本以为的恨意不过是因爱而生,那份爱意也只是在离别的时刻中日渐深沉。
而他的溪溪,不论爱恨,对他总还是有情的。
哪怕无情……
这一回,他也不愿就此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