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急着赶我走嘛,我总得有点眼力见儿,走晚了怕碍着您的眼。”
桑南溪问:“有人来接你了?”
周聿白递来一个极为憋屈的眼神:“这个点谁没睡?你真当我是剥削人的地主老财?”
桑南溪在心里头吐槽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反正他以前就老剥削自己,她困的不行了,他也能一本正经地说一句,你睡你的,我动我的,不干事。
“那外面下那么大雨,你出去是打算去演苦情剧?”桑南溪没好气地问。
周聿白倚在门上,环抱着双臂,那眼神就像在抱怨,不是您眼巴巴儿地把我往外赶吗?
打车软件没个进展,眼见着十几分钟过去了,前面还排着几百号人。
桑南溪深吸了口气,索性关了软件,从柜子里翻出床被子来。
“你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周聿白原本落在门把上的手顺势收回,面上似笑非笑的,“不打扰您?”
桑南溪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阴阳怪气的,就滚出去淋雨去。”
脾气倒没变,还是一样的横。
门口的灯光昏暗了些,初开始桑南溪还没注意,往前走两步才发现,周聿白身上的那身衣服实在是不太能见人。
皱皱巴巴的不说,腰腹那块沾染的水渍,引人遐想,他好意思穿,她都不好意思看。
桑南溪从衣服堆里找出件oversize的T恤,递到周聿白面前:“你把衣服换下来。”
周聿白毫不扭捏,衣服一脱,身上肌肉的线条是真流畅。
他们俩第一次坦诚相待的时候,桑南溪还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捡了块宝,本来以为周聿白是那种精瘦的类型,没想到脱了衣服贼有料。
周聿白这么大个人,总不需要她时时刻刻盯着。
身上先前出了一身的汗,滑腻得不行,桑南溪拿了换洗的衣服就洗澡去了。
只是原本卫生间在客厅对她来说的确是没什么不方便,但家里有外人就不一样了。
一件吊带睡衣外她还额外套了件运动外套,拉得严严实实的,像是特意为了防着谁。
卫生间的门一被拉开,热气弥漫的水雾便蔓了出来。
桑南溪看了眼沙发上的人,阖着眼,像是已经睡了。
先前给他的那件T恤被随意地搭在了椅背上。
周聿白近一米九的大个,窝在那小沙发上,身上的碎花小被既不遮胸,又不掩脚的,看着是有些可怜。
她拖着拖鞋,尽可能放轻了脚步,只是一到沙发那儿,暗哑的男声几乎吓得她浑身一激灵。
“吹头。”
桑南溪皱眉,“不要。”
她这习惯到现在都没改掉。
周聿白从沙发上起身,原本搭到胸口的被子一下子落到腿上。
切,不就是胸嘛,谁没有啊。
桑南溪淡淡然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