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有些惭愧的泛红:“写得这么不好吗?”
“你过来。”应铎余光看着屏幕。
唐观棋悻悻走到他身边坐下。
应铎将长指抵在触摸板上,随手两指一拉,放大屏幕,顺手叉掉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弹窗,慢声细语,循循善诱:
“不是不好,有一个作为基础的论点是错误的,标②的这个地方,引用了一篇期刊,但这篇期刊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
她一脸懵地看着应铎,应铎一只手拿着笔记本,一只手撑在她背后的床上,若有若无挨着她,眉宇因为刚刚水洗过而浓黑新墨。
看她实在不知道,应铎才终于为她揭晓答案:
“这篇期刊是快二十年前的了。”
唐观棋惊讶。
应铎随手拉到最后一页的引用文献列表:“基础情况已经不对了,你后面再分析情况和面对情况对症下药,都不会对。”
她连忙拿手机搜这篇引用论文,发现真的已经十九年了,金融界日新月异,十九年前的分析,到现在当然无用了。
这就意味着,她后面的都白写了。
她只考虑到这篇期刊研究的东西和她研究的差不多,忽略了它的发表时间。
应铎又往上拉:“这个部分,政策已经改变了,你可以看一眼今年一月二十四号香港金管局出台的新政策,北向通项下的人民币国债、政策性金融债券,已经纳入人民币流动资金安排合资格抵押品名单。”
应铎看向她,想确认她听到,唐观棋胡乱点点头,带些窘迫地看向电脑屏幕。
应铎把页面翻上去,意识到她不好意思,声音都放柔:
“这个位置不够全面,要加一个家族办公室,香港的家族办公室数量是全球来说都是名列前茅的,财富管理业务如果忽略,光论银行证券保险那些,其实不够落地。”
唐观棋伸出一个手,在电脑屏幕上打字:“就像麦青他们那样的吗?”
应铎略颔首:“没错,你平时看麦青他们做什么?”
“管私人的事情,平时也会处理紧急情况,法律风险。”她如实答。
应铎慢声道:“是,而且不止,因为麦青是专门负责处理生活这块的,还有专门的金融组法律组家规组风水组舆论组,你能想到的,基本都有,我让麦青发基础资料给你了解一下。”
唐观棋抿了抿唇,应铎随手摸她头发,手指在她脑侧轻蹭,又翻页挑了几个地方说。
应铎说的点都是错得比较厉害,需要做大更改的,每一个点都硬生生把她提拔到最新最前沿的金融视野里,那些她需要靠论文了解的,他甚至都实战过。
说完后问她:“听明了?”
错误太多,某些错误还是犯的蹩脚错误,按她的水平都不应该犯,她平时都振振有词。
不过本科毕业第一次写论文都是这么兵荒马乱的。
应铎看着她。
她羞愧到不好意思看他,整张脸通红,为了躲避他的视线,埋进他怀里贴着他。
喷薄又温热的沐浴露香和阳刚的男人味融合,肉贴肉地靠在他胸膛上,她不应答。
应铎仍旧一手拿着电脑,长眸审视着她,戏谑道:
“学校就是这样教你的,读不出书就乱摸老师?”
她不管,脸贴在他还散着沐浴露热汽的胸膛上,就是不看他。
应铎无奈道:“我帮你批注一遍,明天自己改。”
唐观棋抱着他的腰不抬头,这样抱着他,似乎离他更近,她说不出是纯粹不好意思,还是看他脱了衣服就想抱抱,环着他的窄腰不松手。
听见键盘轻敲声不绝,他敲了好一会儿都还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