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的脸色在柳兰昭刚才毫不留情的反驳后显得尤为难看,此刻她看向柳兰昭的眼神仿佛被冬日的寒冰所覆盖,冷硬且充满敌意。
柳兰昭的心弦骤然绷紧,就在两名太监欲强行将她带走之际,她猛然间挣脱了他们看似牢固的束缚,身体一震,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自她身上散发出来,冷冽的语气中带着决绝:“我自己会走!”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回荡在宫殿空旷的走廊上。
一步步靠近密室的门口,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陡然下降,一股阴冷而沉闷的气息迎面扑来,即便是在盛夏,这里的寒冷也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是一种直透心灵的寒意,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不仅是空间的封闭,更是某种未知的惩罚。
袁嬷嬷用力一推,毫无怜悯地将柳兰昭推进了密室深处,冰冷的声音伴随着回响:“你好生在这儿反省你的过错吧!”
这话语如同寒风中的一把利刃,直刺人心。
尽管内心对袁嬷嬷有所顾忌,但柳兰昭的身体在这一推之下还是趔趄了几步,几乎失去平衡。
她忍不住发出轻微的抽气声,手腕仿佛被无数细针同时扎中,疼痛感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砰”的一声巨响,沉重的铁门随之关闭,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要将一切光明吞噬。
空气中弥漫的霉湿与铁锈味混合,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氛围。
回到太后的身旁,袁嬷嬷细心地为她按摩着紧绷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太后,皇上真的会来吗?”
太后轻轻一笑,这笑容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她对着铜镜的倒影,自信地说:“汶儿是他的软肋,他一定会来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语,门外随即传来侍卫恭敬而响亮的通报:“皇上驾到!”
戚璟衍踏入大殿,神色凝重,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母后,儿臣听说您把蓉大夫关在了密室之中?”
“在宫内轻薄宫女,这成何体统!”
太后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母后,当时现场除了那位宫女,并无他人见证,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岂能轻易相信?”
戚璟衍试图为柳兰昭辩解。
“那宫女以头撞柱,用自己的生命做了最直接的证明,还不够吗?”
太后的话语掷地有声,满是不悦。
戚璟衍眼眸微眯,眼神中闪烁着敏锐的光芒:“可如果她也是用这种方式来自证清白,母后又将如何判断真假呢?”
太后定睛注视着戚璟衍,那双眼睛深邃如同夜空,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语调中充满了难以捉摸的情绪:“难道皇上是想袒护她?”
“母后,汶儿离不开她的照顾!”
戚璟衍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定。
“就因为这样,他就能让皇上将宫人们送去严刑逼供?就可以放肆地轻薄宫女?甚至不顾哀家的感受?”
太后的语气愈发严厉,眼中满是怒意和不满。
戚璟衍深吸一口气,紧闭的双眼在片刻后重新睁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愁:“母后,汶儿患的是慢性中毒,他还那么小!竟有人敢在儿臣的眼皮底下对他下毒手!我将人送入慎刑司,就是为了尽快查清真相,保护汶儿的安全!”
太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对这样的解释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