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德容公主的嫁妆已经完成,但接下来宫中的瓷器单子应该也快出来了。”南书燕低头在册子上记下瓷器的编号花型,“爹爹和刘叔是多年老友,那些铺子田产依然由他帮打理着,只是每年也要从中抽出利银给他,不能让他白帮忙。”
周宽也是这样认为的。
姑娘现在一心忙着烧制瓷器,这些田产铺子让刘渡帮打理最好。
南书燕将德容公主的嫁妆瓷器全部登记入册,才合上册子道:“宽叔,明日工部将这些瓷器运走,你也休沐两日,可能过不了多久,御窑又要忙起来了。”
周宽笑着道:“我在颐和居守着哪里有你们辛苦,你不必顾念我,休不休的我自有安排。”
南书燕笑着道:“还是休两日吧,远山伯可是早就盼着能跟你一醉方休了。”
周宽一听,笑了起来,“远山就是这个性子。行,等工部将瓷器收走,我便休沐一日,顺便陪他喝两盅。”
南书燕又与周宽说了几句闲话,才走了出来。
刚出门,便见霍炎立在门前石狮子旁,看见她微微一笑,“我去了归家,说是你来了颐和居,便过来了。”
南书燕唇角微翘,“你来了也不进去,这要是被过往的人看见了,还以为颐和居出什么事了。”
霍炎绽唇一笑,“谁不知道我是督陶官,在这里出现也很正常。”
两人默契的并肩往前面走。
霍炎道:“这次去梅云观,娴妃果然单独见了玄灵道长,她们暗中确实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南书燕:“那日你走后,我也仔细寻思过,爹爹说的好听是督陶,也算朝廷命官,说的普通点就是个匠人,如何会得罪宫里的嫔妃。唯一的可能就是姐姐。
姐姐只用了一年时间,便封了淑妃。在圣上没有嫡子的情况下诞下了长子。”
女子目光宁静,双手交叠在身前走得十分沉稳,“这样看来姐姐当初定然是宠冠后宫。而深宫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圣上的宠爱,姐姐这样足够让人嫉恨了,只是这跟当初还是婴孩的我又有什么关系?”
女子停住脚步,侧头望向霍炎,“也许,当初在梅云观时姐姐当真见过我。那人极有可能是报复姐姐才会对一个无辜的孩童下手。
这宫中,除了娴妃,无人知道淑妃是归家的姑娘。”
霍炎眼里带着赞许,她说的也是他想的。
之所以没在梅云观戳穿娴妃和玄灵道长,主要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这事迟早会弄个水落石出,不过,这次娴妃和玄灵道长的计谋我倒是知道了个大概。”霍炎道:“他们想用巫蛊之术诅咒你,但必须要找一个真正仇恨你的人献祭,若是诅咒不成,那人便会遭到反噬。”
“诅咒?”南书燕愣了愣,他们居然想到这样的荒唐的法子对付她一个匠人之女。
若是放在之前她是不信什么巫蛊之术的,但重回了这一世,她不知道所谓的巫蛊之术对她有没有用。
霍炎看她不语,以为她在担心,便道:“姑娘不必害怕,当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巫蛊之术,我会让人密切的注意着,只要他们一动,证据确凿定然再无翻身之日。”
“我不是害怕。”南书燕哂然道:“她们既然要找最恨我的人,那便非李泰来莫属了。我倒要看看他对我的诅咒究竟能奈我何?”